228.二一九章 這大宋版的維基解密時間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蕭安平 本章:228.二一九章 這大宋版的維基解密時間

    (二四三)

    ……這話頭的信息含量略大,給點時間消化一下。

    當初開封府眾人頂多猜測五影閣搜刮來此枚赤玉,會否藉武功郡王之名生事——原來,原來此物卻不是對方搜刮而來,而是正版擁有嗎?!

    消化完的我瞠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們……是當年武功郡王的後人?!」

    細想又覺不對:「不可能,當年武功郡王的後代,除早夭的長子、少年暴病逝去的三子無後外,其餘至今皆全數定居於京城中。開封府先前為查明流雲百蝠赤佩之事,還曾仔細調查過……若你們當真與當年的武功郡王有關,又是哪一條血脈的後人?」

    「……家父九歲那年確實得過一場大病,卻未如外人所知般暴亡,而是由祖母悄密送出京城,從此潛伏長成於民間,時刻受祖母教導,曰……」鐵麵人徐徐道:「有朝一日,必取回祖父當年應得之物,替其雪恨。」

    我腦中一片混亂,多虧有來時車上聽包大人與公孫先生普及過的宋室宗室史,抵在椅背片刻才稍反應過來:「你口的祖父……莫非是指當年武功郡王的三子,魏王趙惟固?!」

    鐵麵人:「……看來你確是做過功課。」

    ……那欲取回的應得之物指何,看來也不必廢問了,必指造反的目標皇位無疑。

    畢竟算為朝廷方人,多少得幫忙譏辯兩句:「……就算你們是當年的皇家後人,如今官家帝位,乃自有宋開國後代代傳來,卻也不會是誰人的應得之物。」

    鐵麵人不置可否,深瞅了我一眼,才道:「……燭影斧聲,金匱之書。當年那趙光義之位,看似來得正當,可滿堂朝臣,來又真有幾人對此種法深信未曾疑?想必連趙光義那賊也知難以此服眾,否則何必於逼死祖父之後,又害去他兄長另一僅存之子潭王,最後逼得王弟秦王皆不得不反,未有善終?」

    一本皇室秘辛好像即將攤開在眼前,令人不免有了點將目擊到第一手驗證的心驚:「當年的武功郡王,乃是自盡身亡……」

    「……自盡?」鐵麵人卻輕笑了聲,好像聽到啥蠢人話,「……時隔多年,外人確實無從知悉。當年現場布置得確實有若自盡,若非祖母在第一時內闖進祖父身亡的那茶酒閣中,並察覺了另有高手匆忙離去的跡象,此事恐怕真便這般讓他們完全隱了下去,永遠石沉大海。隻是祖母當時著急倒於血泊中的祖父,無法抽身去追……事後才叫人一概無視了她的法。」

    據包大人來時表示,當年武功郡王趙德昭之死調查得確實能稱粗率,僅於草草勘驗之後便定案為自盡身亡,很快便殮屍入葬。又發生時間敏感,便在軍中擁立事件發生而回朝後,是故才不免私下有了傳聞。

    關於軍中擁立事件,當年朝堂上皆有勸帝且替武功郡王話者,信任武功郡王必不可能生有他意。隻因太祖方死金匱書方出之時,燕雲之師盡是太祖的遺兵舊將,比起皇弟卻更能將皇子視為正統。隻要當時的趙德昭願意,手下自是有兵助他一爭皇位。既然他當初都選擇臣服而不興兵危亂國家,事後更不可能導演出爭立為帝的安排。

    「軍隊乃一國之護國之本,當年因那趙光義無統率之能導致宋軍自勢頭大好以致兵敗,由此再生顧忌,暗害軍中聲望優高的己侄,並自此後屢屢分化兵製,簽下那辱宋的澶淵之盟,又將軍士之權與地位踩至微末,終成如今朝上一片重文輕武之勢。各地兵士因此屢受欺壓,早有忍無可忍者反抗不斷,才讓我等這般容易撬了牆角……如此,也可謂朝廷自種下之惡果。」

    鐵麵人不輕不重般道。

    我卻不想在彼時該等情況場合,與敵方在此處談論什【大宋兵製及軍武地位研究】,及【前述問題對投機對叛亂份子之影響】一類政論話題。

    早便知曉功績優秀如青師兄、以致如今人受百姓崇敬如青師兄者,縱使他當年已是由最精銳的禁軍班直係統中受拔出身,在軍中一路行來,亦受過許多那些所謂由文人乃至他們手下之人的白眼及歧視。

    當初聽在宋夏戰爭西線定州陣營內的一介侍宴伎女,都可因受人暗示敢當眾取笑該時已受任為定州副都總管的青師兄麵上的黥文,於敬酒時竟直呼他為「斑兒」,也不知是為了討好誰而故意要落青師兄的顏麵。

    當初定州戰後空降去的首長,即是當時青師兄的上司、赴知州兼安撫使和都總管,兼該宴席主人的韓琦,更是白眼輕鄙武人的代表。其宴上一介伎子竟以長官麵上黥文作玩笑輕慢,本便有不敬之罪,青師兄身為領軍之人有權威需衛,後對此伎女做出懲戒,也屬無可厚非而必然。

    隻是那韓琦卻不知是否因此覺落了臉麵,幾日後便尋了個過錯,欲要斬青師兄過境定州的一名舊部焦用的腦袋,全然不顧焦用大戰後的軍功折抵。對聞訊登門急請見的青師兄屢閉門便不(注:因這種事包大人也常做),待青師兄好不容易改方針於公署外堵到人求情,立於門階之下,曰「此焦用有軍功,乃好兒郎」之時,那韓琦竟僅以一句「東華門外以狀元唱出者方乃好兒郎,此人豈可作好兒郎?」來駁斥青師兄,硬當著青師兄的麵,令人斬下他舊屬焦用的腦袋,留青師兄在當場震驚怒痛交加……

    在戰地前線情況皆是如此,更莫論後方朝中那些滿堂文臣心中普遍的想法。

    ——管你在戰場上拚殺下多少敵人的腦袋、驍勇地攻下多少座城池,甚而屢屢為國命懸一線,留下衣下多少道猙獰的傷痕,才護得國土一境的安康……這些軍功都算得上何事呢?

    文治萬歲,功名絕對。在那道東華門外唱名高及第的兒郎,才是真正有資格被稱為英雄好漢的好兒郎!

    莫想在這般受人挾製的狀態下,論這般可要人心塞的議題,是故當時的我隻駁他:「……你道是太宗當年派人殺死他兄長長子武功郡王,及暗害他兄長另子潭王之事,不過也都是猜測罷了,可有證據?」

    鐵麵人嗤笑了出來:「……證據?祖母當年的親察親覺莫非不屬證據?當年勘驗之人種種刻意忽視,莫非不屬證據?當年潭王隨武功郡王之後暴死突然,屍首有異,其狀竟與太祖死狀雷同,卻無有人多問,此莫非不屬證據?何來這般巧合。祖母方帶家父離京的前幾年,來打探下落的密探更不曾間斷,此事,又算不算上一項證據?」

    我:「……」

    在下實在頗想回上一句,曰他講的這些東西拿到法律上來講,除第一樣祖母的供詞以外,其它的嚴格該是都算不得是證據,頂多隻能稱叫【待證事實】而已,呈上包大人的公堂百分百要被打回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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