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七)
沒想到回憶錄寫著寫著,竟已不知覺破了兩千節大關……
今日是不是該棄筆來慶祝一下……?
我忽然想起離京前的某一年冬,自己似乎曾因一時的心血來潮,而跑去郊外摘了一罐子新鮮的梅蕾回來,將它們盡醃浸了在酒做調味酒,後來便埋在院中一直不曾起出過……如今這些酒的風味倒不知成熟了沒有?
於是在辛勤與饞味的短暫掙紮之後,在下擱下了筆,走出書房……到後院頭挖酒壇子去了。
蠟封多年的梅花酒開壇,飄香四溢清芳,幾可未飲而先醉人。
我吞了口口水,忽然想到如今市上一道當紅的飲品,便忍不住嘴饞想自動手,便上街去買了些冰回來,將梅酒入碗,拌了些水與碎冰,又添了點糖……
梅瓣在酒中被浸得半透如蟬翼,苞蕾輕晃於碗中,便彷佛冬季未去,隱隱將綻。梅花寒香伴著酣醇酒香,好一道雪泡梅花酒,色香味俱全,在這般的炎炎夏日之中,喝下去的滋味可謂是消暑又銷魂。
因此我決定送兩壇去給開封府的老朋友們分享!
造訪的時候他們人都在忙,我不好意思叨擾,因此將酒交下後,人便離開了。
回來的路上,身後又有了種好似有人在窺探的感覺……
回身查望了幾次,卻始終找不到無名視線的來源。
……我這該不會是醉了吧?
……都開始出現被人跟蹤的幻覺了?
我不禁自我懷疑。
不……應該不至於吧?
縱使在下的酒量實在稱不上好,也不至於在出門前才喝了兩碗就開始茫了啊!
這事若出去的話……哇咧自己的酒量包準益發要受人鄙視了啊!!
因此在下決定忽略這若有似無的感覺,快步踱回家睡一會!
這種喝兩碗就醉的丟臉事,還是盡快讓它塵封進睡夢去吧!一午覺睡醒後什證據都不複存在了!
(二四八)
回憶錄敘述到一半,卻忽然插樓進這一段鳥記事,在此需鄭重向各位道一聲失禮。
如今在下午覺睡完了,酒也退醒了,正是神清氣爽時候,便讓在下繼續提筆來接續前頭未述竟的故事。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彼時的鐵麵人,舉凡論及過往之事,問啥都答得大方不見負擔,惟提到赤玉佩曾在一周姓友人手上,後又流落到孫璜手遭竊失的一段過程卻是含糊其辭,沒肯多。
可饒是如此,所透露出的消息量也已是驚人。
我當時心已不隻有抖,簡直都有點駭了。
雖然明白他們做過的事一定不止翻上台麵與我明講的這些而已,這些恐怕隻是冰山一角,現下能爆出來的必都是表示對他們已無威脅性的部份……可也架不住他這般倒豆子般,自己就把自己組織內的秘聞一件件就這大放送般地都了出來啊!
這不單單隻是因成事即不怕你泄密,是故任你隨便問我就隨便講這般簡單吧?!
馬逼的在下當時聽到最後都快嚇到魂不附體了!
——這種行徑簡直就像是在為人豎旗!!
——這妥妥是要讓人死個明白的節奏啊!!!∴(つДˋ) ∴
(二四九)
果不其然,鐵麵人開誠布公至一段落,忽然語調一變,話鋒一轉,開口便道:「……既已為你解答了此間諸多疑團,如今,是否便該是換你需得禮尚往來的時候了?」
隻見他眼神悠悠中又帶上了些冷凜,氣氛瞬間回到解嚴前:「除卻你三師兄的身分以外,倒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接下來最好莫要嘴硬,據實以告,否則,也僅是平白討了皮肉痛罷了。」
「……不肯?那便莫能怪我了。」
「我本不需親自動手來做此等事,不過……罷了。」
「……放心,我與底下那些粗魯的人究竟不同,不會拿他們那套粗魯的方式來對你,多的是斯文方法令你實招。莫要以為身著此件護甲便能心存僥幸……方才你也體驗過了,便是不動甲下,我亦同樣可得目的。你若想嚐試更多,不妨硬氣,再將嘴強上個半時三刻。」
我:「…………」
救……救人哪……(▔﹃▔;|||)
能再申請一次日內瓦公約的不虐俘待遇……(▔﹃▔;|||)
(二五)
接下來的過程,根本就是一卷示範【不上棍動鞭也能讓你哭爹喊娘】的不良教學書,足以讓後世那些欲對犯人進行非法取供,又不能在犯人身上留下痕跡的蔫兒壞官兒奉為楷模朝拜……
瞧這段不人道的往事在事隔多年現在,還穩居在我大腦內最想人道屏蔽記憶的前三名,便可知曉當初的這段過程有多得令人的銷難忘……
是故在此便莫要讓在下多提多回味了罷!
總結此人想從我口中問出的大抵卻不是軍國大事,而乃是私人恩怨:
第一重點在逼問在下三師兄的身分……青師兄身分敏感這真不能害人不能,咬死乃上麵派來的護衛不認識!
第二重點果然還對舊情人念念難忘,問起那衰神邱香的下落……這個完全沒啥好隱瞞,想去抓人我保證在旁幫遞梯繩捆索!
第三重點想問李氏一門武功的弱點或盲點……這我怎會知道,我看起來是很像有一雙慧眼金睛的仙女姐姐王,或是千年一遇悟性驚人的武學奇才?
於在下眼中看來,師父師兄各個都高大上得那般牛逼,哪來得弱點與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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