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五)
我覺得展昭與白玉堂二人心中皆各有盤算,隻是彼此都沒有明, 卻是暫時達成了先將我移送過去的共識。
展昭在確認我還能跛腳站立以後, 先將我落下地, 讓我倚靠他站著,自己則與白玉堂各用周圍掉落的箭簇施以力度作為探路引子,確定兩人間通道的安全性後, 似乎是打起將人像炮彈般隔空發射過去的主意……
將兩道門間的路線安全確認完畢後,展昭終於直起身出了他的盤算, 一便要讓對麵的白鼠炸毛。
「玉堂, 待會將春送過去後, 你直接帶他先走,我再另尋方法出去。」
「你在什!五爺我——」
「莫跟我你要來這道門後查探,還可能尋到能保我等三人一同出去的方法。」展昭直接戳破他,「能不能找到其它機關尚未知,你主要是想拿此來敷衍我,趁機將我推進門內罷?也許再使些機巧, 同時讓對麵的春摔離機關外?第一道石門一旦落下, 若對麵的機關, 也同方才這處的那機關一般, 一次便失了效用,無法再為開啟,屆時我等便是不想留下你也不能了。」
「我……你!」白玉堂眼中一瞬間閃過些許心虛的惱怒,隨即冷笑道:「你這隻貓兒未免也太會瞎想!」
「若有其它可能出去的方法,你方才便不會隻字不提。」展昭輕歎一口氣,問:「總得有一人留在第一道石門內的,對?」
我聞言,不覺捏緊手下衣袖,上其主人一眼,想此人果又生出想獨留的打算。
白玉堂那頭直接氣得瞪他:「你怎知曉五爺我便無別的法子出去?!」
「……你或許可回頭走,但這不安全。」展昭淡淡一笑,好言勸他:「五弟並非官府中人,本便是展昭將你牽扯入此些麻煩事中,怎可能令你殿後?」
「笑話!襄州一事若涉反逆,戰火綿延,幹係的是下百姓,又豈是獨與你,或獨與開封府,及朝廷有關的?」白玉堂冷笑,「腳長在五爺我自己身上,我欲往何處走,還需征得你的首肯?」
展昭卻有些疲憊:「……玉堂,莫要與我爭執。時間寶貴,你還得與春連夜出城,我們便莫要浪費時間於爭論此等事上,可好?」
白玉堂氣笑了,一雙桃花目中有劈哩啪啦的火光:「——是誰在與誰爭執?貓兒,你可莫要惡人先告狀了!」
「若我方才尚未觸動到腳下機關,興許便由你原本的打算了。可如今既然已踩上,既是皆移開不得,又怎可能再換由你來替此位置?」展昭無奈道:「罷了,如今同你爭執也無用。我便先將春拋過去,玉堂你……」
他眼目深深地看向了白玉堂,彷佛更有他意:「你可得……好好接穩住他了。」
話語方竟,便將手伸到我身上準備環人開拋——在下雖不知他打算用何種方法阻止白玉堂在接到人後,拿我來頂他崗,而自己卻跑回第一道石門內跟他搶位,卻明白這展昭會這般選在丟人前將話開,心八成已有了妥善的計較,待到人真被他送過去後,事情九成得照著他的想法拍板定案了。
……想當初那發明出【子母門】這般機關的設計者,一定沒想過設計出來以後,竟還能遇上有人爭著想留在子門內犧牲我成全他人的情形!也不知當初若能讓這位「發明家」活著瞧見此等爭搶名額的景象,會不會震驚得他目瞪口呆,繼而對這種惡趣味的機關門無了研發的興致。
(二六六)
展昭與白玉堂二人各自爭著想留下,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當時的我卻也有自己的盤算。
先前在他們爭執時默不作聲,隻因明白作為一個半殘著被人駝來駝去的人肉包袱,一定沒發言權的份兒,若多嘴不定反倒還叫他們有了競爭的防備。
可如今再不出聲,盤算就準備胎死腹中了!
於是我略彎傾了腰,右手上還纂一把方才展昭遞過來給我做拐杖的兵劍,表情痛苦、聲色哽咽地,吟逸出了一句話:「……好痛!」
彼時身旁的展昭立即便被我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到了,連忙彎下身來看我,我裝作難掩痛楚、求救般地與他道:「我的腳……突然好痛!」
為了講求演技逼真早把唇咬白了好久,壓著手傷連冷汗都逼出來串場了!
展昭估計打認識我以來,都不曾有機會瞧過我臉色這般明顯地扭曲過,麵上不禁閃過幾絲慌張,蹲下身想查看我腳出了什狀況。
然後在下便趁著他低頭將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腳傷上的時候,揚起手上的劍柄……快狠準地往他的頸後……使足力勁地敲了一下。
敲完後我覺得自己的臉色也不是裝的了。為了怕一次沒到位敲不暈他這種變態高手,動手時真是卯上了命,連纏夾板的大象腿都踩地了!
當時下手的那準度,那位置,還有那般取巧的力道——還是頗久以前某名四品護衛本人,為怕我行走在外遇上什突發狀況撞在習武人士的手,以防萬一能多一分自保方法,特地拿自己當範本替我特訓過的其中一個出其不意製服人的項目呢!沒想到今日卻拿來實踐在他的身上了。
真是人生無常啊…… ( _&g; )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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