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山摸著女兒的頭哈哈大笑：“我的阿蘅怎變得這聰明了？這都懂？阿耶真的很欣慰啊。”

    別人家像李蘅遠這大的娘子要談婚論嫁，要悲傷感秋，做著女孩子應該做的事，可李蘅遠卻能看出範陽，安北，長安的犄角之勢，還能未雨綢繆將自己的擔心出來。

    孩子可不是長大了嗎？

    李蘅遠急著道：“阿耶也真是的，一誇人都要誇個十幾遍，還好附近沒有人，不然人家多不好意思？”

    李玉山道：“真是，老子女兒優秀還不能誇啊？不然他們也生這好的女兒出來，嫉妒，嫉妒，有什好害羞的。”

    真是，誰嫉妒誰啊？

    她的這些，都是之後跟蕭掩和嶽淩風學的。

    就這些線路和地圖，蕭掩閉著眼睛就能知道哪是哪。

    哪個不比他的女兒優秀。

    李蘅遠無奈的笑了，她是不過阿耶的，問道：“阿耶，正經事，王啟鵬和朝廷到底會不會用苦肉計啊。”

    李玉山淡然的搖搖頭：“不會，阿耶要出征。”

    ****

    相比較長安，範陽就是鄉下。

    圍魏救趙，隻能發生在春秋戰國，因為假如魏國被齊國殲滅，魏國的國都就沒了。

    但是範陽如果被王啟鵬打下來，李玉山卻攻下了長安，範陽人怕嗎？軍隊直接駐紮長安就行了，而李玉山在範陽有著威名，王啟鵬就算拿下範陽也治理不好，他怕他和朝廷使苦肉計嗎？

    所以王啟鵬如果真的跟朝廷是一夥的，他去攻打長安，隻能是讓王啟鵬立即去長安救援，不可能再來範陽。

    這是李玉山的想法。

    李蘅遠去找嶽淩風，她沒有告訴嶽淩風阿耶要出征的事，隻是問他，假如朝廷和王啟鵬聯手，如果是他，他要怎打。

    嶽淩風想了想道：“給你講個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後……”

    嶽淩風拉長了聲音，李蘅遠：“……”

    她忍不住笑。

    嶽淩風道：“嚴肅點。

    在很久很久以後，有個叫南昌的地方，會有個藩王，叫做朱宸濠，他會以清君側的名義謀反。

    當時他也有三個選擇，第一，當時的王朝有兩個朝廷，一個攻打南京，直接在南方朝廷稱帝；

    第二北上，攻打北京，這個路途比較遠，他感覺很困難，直接放棄了。

    還有第三個，就是等著別人來打他，死守南昌。

    最後他選擇了第三個，所以他兵敗了。”

    李蘅遠：“……”

    “你的意思是……”

    嶽淩風道：“你別以為他是傻子，不背景，所有人都覺得別人是笨蛋，當時為什不帶兵北上或者直取南京，因為士兵都是南昌人啊。

    中國人有句古話，落葉歸根。

    還有一句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有時候你也會覺得匪夷所思，但是感情這個東西就是這奇怪，南昌的士兵，外麵再好，也沒有死守家的一畝三分地好。

    他們是軍隊的中流砥柱，他們不愛去打仗，將領能有什辦法呢？

    隋煬帝為什會被近衛殺害，他對他們頗為倚重。

    因為隋煬帝要留在運河之南，近衛門卻都是長安人，要回家。

    所以冷兵器時代打仗都講究時地利人和，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