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回萬年冰峰的冷無痕帶著凝霜駕著冰鶴此刻正翱翔在北冥之海的上空,看著依然昏迷不醒的凝霜,他心疼萬分。
從與師妹玩到大,感情頗深,自從師尊逝世後,兩人更是相依為命,已經六百多年了,雖然冰原寒地凍,但有師妹在身邊陪伴,便不感到孤獨,他已經離不開凝霜了。
往事在腦海浮現,就在冷無痕回憶之時,忽然北冥之海泛起洶湧的波濤,一聲巨吼破空自海底傳來,冷無痕一驚,低頭一看,隻見冥海中凸起滔水浪,在海麵上像是從下麵湧出了一座水影峰巒,蔚為壯觀。
驚訝之餘,海水退去,一頭碧水怪仰首嘶吼,嗷嘯之姿撼動蒼穹。冰鶴受到驚嚇,撲翅哀鳴,冷無痕護住凝霜,運氣穩住冰鶴。
一切歸於平靜中,一名出水芙蓉般的美妙少女聚水站在碧水怪的頭頂,望著半空上的冷無痕,眼神透露出濃鬱的憂傷,此情此景,倍添她的神迷,讓人不甚尤憐。
“北冥之女。”冷無痕心中一動,驅使冰鶴來到碧水怪的麵前,他友好地問候:“原來是北冥之女,無痕有禮了。”萬年冰峰之所有會如此安逸,一來是冥海洶湧廣闊,二來便是北冥之主的威勢讓神州共知。
秋水依琪淺淺一笑,柔聲問:“不知冷大哥出去這久,有沒有見到當初那個來冰峰的少年?”話意明顯,語氣中夾帶著濃濃的情意。
冷無痕微微一蕩,轉而想到了浩,當初浩去冰峰求借萬年冰窖,想必在此之前一定與北冥之女打過交道了,沒想到北冥之女竟對他如此念念不忘。隻是浩現今跟飄渺凡仙在一起,冷無痕思緒鎖定,客氣地笑道:“公主的是浩兄吧,不瞞你、我與浩兄相處了頗長的一段時間,不知浩兄,還有……”
“他現在人在哪?”不等冷無痕完,秋水依琪迫不及待地問。
冷無痕一窒,木訥地道:“這個、半個月前與浩兄一起攻入東邙山,分手之後他與寒兄一起走了。”
秋水依琪聽了秀眉一蹙,問:“你的那個寒兄是誰?”
“他叫孤星寒,風後傳人,而且他還是浩兄的大哥。”冷無痕笑著解釋。
“風後傳人?”秋水依琪似乎不感興趣,“那你知道他們去了哪嗎?”
“這個、我沒有問,不過公主可以去蓬源宮找一個叫朱星雲的人,他與寒兄和浩兄是結拜兄弟,也許知道他們的去向。”
“蓬源宮?朱星雲?”就未出冥海,秋水依琪對中原武林知道的甚少,“謝謝你,我會去找的。”完心事重重的化水進入了海。
望著恢複了平靜的海麵,冷無痕一時出了神,北冥之女從在海底長大,想必見了浩覺得有趣,不知她對浩的思念有多深。
不經意的想到了北冥之主,記得在時候跟著先師隻進去過一次水晶宮,不知北冥之主為何會離開冥海如此之久,讓一個美貌女兒悶在水底,難道他不要女兒了嗎?冷無痕想不明白。
來到客棧,房間內哪還有玲瓏的影子,雲耀氣得一掌擊碎木桌,心知是妖族擄走了玲瓏,他沒有辦法。
從與先師生活在一起,對南雖然熟悉,但對妖族的藏匿地點卻不了解,雲耀隻能朝南荒奔去。
雖然不知道妖族的據點,但雲耀清楚妖族中人經常活動的區域,一路來到南西陲的死亡叢林。從熙攘的城鎮在到杳無人煙的山路,他心越發的急切,玲瓏隻是一名弱女子,而且還身患啞疾,從未離開過樓蘭的她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她現在一定很害怕,雲耀隻想快點找到她。
死亡叢林內人跡無蹤,傳麵有各種各樣的野獸凶禽,師尊生前也未來過,雲耀隻能憑感覺亂竄,完全沒有方向。
深入死亡叢林,四周一片荒茫,放眼望去盡是成群的原始之態,參大樹縱錯迷離,無數的藤蔓交織成網,纏繞在樹木之間層層疊疊,綠色在眼底紮根,各種各樣的奇珍野草遍布山林,根本沒有可以行走的路徑,讓人深陷其中如入海的旱鴨,拚死掙紮。
雙手握著皇極刀開路,雲耀滿頭大汗,已經三個多時辰了,已入夜,一輪慘白的明月當空,撒下淒冷的銀輝,照在如此幽靜的叢海中顯得分外驚悚,恐懼的是本來應該猛獸成伍的這竟沒有丁點聲音,隻有自己的喘息在回蕩,又飄不出去,在耳邊盤旋,雲耀內心沉重,但絲毫沒有回頭的念想。
一步一步的前進,已經完全看不到來時的路了,花草樹木似乎會移動,又像是有生命一般,將雲耀團團困在中間,雲耀也不知道此時身在何處。看不到希望,無法辨明方向,長時間的奔波和勞累,讓他力乏了,不覺得站在原地休息,也思考著下一步路的走向。
腳下都是雜草,雲耀硬生生將他踩倒,皇極刀似乎也被這孤寂所感染,冷冷垂在他的手中,沒有半點光輝。像是被人拋棄的孤兒,雲耀感到萬分的沮喪和無助,自己會被永遠困在這嗎?捫心自問,就算自己死在這也不可能被人發現吧,隻會最後化成一堆白骨,被叢林淹沒,永遠都不會有人知曉。
“瓏兒。”朦朧的雙眼中,一張彷惶失措的容顏浮現,在那上麵表現出的是害怕、哭喊、慘叫,清麗的臉頰,純真的相貌,雲耀猛然驚醒,想起此行的目的,他仰嘶吼。
皇極刀發出共鳴,隱隱閃著金芒,雲耀正準備一刀劈向前方重重藤蔓,忽然一聲低沉的夜梟傳來,“嘎、嘎”,如此刺耳,如此扣人腦髓。
愕然中,四周的草叢沙沙作響,似有無數條影子在來回穿梭,將周圍茂盛的樹林引動得詭異非常。
“有東西在靠近。”這是雲耀的第一反應,而且還是在打圈的慢慢包圍。環顧四周,卻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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