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女子的手忽的鬆開,順著那豔麗的麵龐向下挪去,最後定格在鎖骨處。
須臾,他緩緩將手收回,扯了扯唇角,柔聲道:“什時候呢?”
“後晚上。”
得了答案,他眸色暗了下來,旋即又強露出笑容,溫和道:“挺好的,你也離家久了,你的家人應當很是掛念你。”
“恩!”赫爾利輕哼了聲,挪開目光不去看他的眼。
“赫爾利!”雙手隔著錦被環住女子的腰肢,宋軼丞的聲音極輕極柔:“你一定能長成一棵佛霧樹,為你家鄉的百姓帶來陰涼。”
“我會的!”赫爾利重重點頭。
“等你足夠高,足夠大,我在這,就能聽到你的消息了。”
聞言,赫爾利心腸軟得一塌糊塗。
“就這樣抱著你可真好。”大掌輕輕揉著女子的腦袋,宋軼丞唇角勾起一抹笑來:“今你也累一了,睡吧。”
“恩!”赫爾利輕聲應了聲,將腦袋埋入男子懷中。
她閉著眼睛,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滿腦子都是他溫和的眼神。
兀地,一隻手落在她的背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著,像是在哄稚童安睡。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男子的動作沒有半分停歇。
懷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宋軼丞抬眼看著那搖晃的燭火,神色很是平靜。
與主院相同,寧王府的藥園亦是不眠之夜。
燭火通明的主屋內,宋子陽神情痛苦地躺在榻上,冷汗順著鬢角一滴滴滑落。
風神醫一手挽袖,一手捏著銀針,內心人交戰。
隻要他施針稍稍偏離半分,太子就會從此消失在世上,隻要偏離半分。
趙慶死了,但遠遠不夠,若不是太子的包庇,趙慶如何能苟活三年。
針一寸寸落下,藥童稚嫩的聲音傳來:“神醫,太子的病症很複雜嗎?”
風神醫手一抖,猛然回過神來。
冷汗自額際滴落,他穩定心神,動作麻利地為太子施針。
太子是該死,但絕對不該死在寧王府內,他一時的衝動,隻會連累寧王殿下。
“唔……”宋子陽痛苦地嚶嚀,腦袋像是要炸裂一般。
有什尖銳的東西刺激著神經,將包裹住記憶的漿灰敲碎,露出記憶原本猙獰的麵目。
銀白色的太空艙內部浮現眼前,一個忙碌的身影在內晃動,慢慢清晰,定格成一張豔麗的麵龐。
女子一頭紅發,眸中帶著淺淺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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