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煞我也!”
一段近乎狂暴的信息突然是出現在了蘇景的心底。
長生刀怒了。
最本源的力量生出,僅有絲絲氣息泄漏,彌漫刀光生死二氣就豁然一空。
刀光外,魏月傾和楚明對視了一眼。
“時機到了嗎?”
蘇景的神魂有了幾分虛弱與呆滯。
任誰由少到老,再從老到輪回個幾百次,再堅韌的神經都會受不了。
“沒有。”長生刀傳來的信息竟是有著冰冷與威嚴。
蘇景卻沒有發覺,呆呆的道:“那你良心發現了啊?”
“你難道還沒有被人羞辱夠?”
這一段信息極為特殊,與之前的都有所不同,在蘇景的心底不停流轉,綻放光芒,最後竟是化為了一團團火焰,灼燒起蘇景的神魂來。
那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炙熱感!
蘇景幾乎要沸騰,忍不住道:“你瘋了,什羞辱?我好像一直在被你羞辱!”
隨後長生刀傳來的信息變得平淡,可其中卻有一股抑製不住,即將爆發的氣息在跳動:“我是聖君的成道之物,性命寄托之所在,從來隻有我擇主,而沒有我被人覬覦算計過!”
“還是當麵……”
“既然你們想見識一下,那好……”
“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叫做‘關帝見長生’!”
蘇景神魂震動,不解道:“你在什?”
長生刀突然這正經,他一時之間有些適應不了。
長生刀“笑了”,如同是中主角的老爺爺一般,傳來的信息中帶著幾分蠱惑與激昂:“你……想要‘裝逼’嗎?”
緊接著,一股亙古,久遠,永的,令眾生為之顫栗,連世界都能毀滅的氣息傳來。
隻有一絲絲,卻令蘇景的神魂變為了神明。
刀光中,“李愚”豁然睜開了眼睛。
漫星光匯聚到一處,緊緊聚浮在他的四周,彌漫百丈,充滿刀光,猶如一條璀璨銀河,開始流動起來……
“躲遠一點!”楚明向王瑾凝兩人喊了一聲。
“你們?”王瑾凝不解。
王柳兒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而後幾個“破虛”,就在視野中消失不見。
楚明安心,又看向魏月傾:“不知百年前噬靈老魔威勢如何?”
魏月傾麵容不變,雙手成掌,在空中劃了個圈,一手向上,一手向下,相對於腹前。
隨後半空中的“生刀”與少帝手中的“死刀”不住顫動,發出輕吟,接著嗖的一聲飛出,化為了黑白二氣,凝聚匯合,幻化成了一把長刀。
生死相融,陰陽平衡。
魏月傾手掌“生死”,突然心有所感,看向了少帝,眼中泛起一陣幽暗深邃。
少帝睜大眼睛,恍惚間充滿了迷茫,瞳孔深處忽然是有黑黃二氣生出,接著相互交匯,成為了一朵蓮花。
魔海種佛蓮。
“你果然還是算到了。”魏月傾喃喃自語,有所明悟,“這才是真正的契機嗎……”
“月傾,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一個慈悲清雅的聲音自少帝口中響起,“我以為這顆種子永遠不會綻放了呢。”
他的眼睛複又變得清明,仿佛能穿透人心。
可“少帝”已經不再是少帝了。
一旁的楚明眼睛一縮。
這是……
柳乾陰?
魏月傾心中有了幾分悸動,輕聲道:“這種子是你‘陽身’所化?”
“陽身已被你斬去,怎可能會種出佛蓮?”少帝或者是柳乾陰笑了笑,“這是我的執念。”
“執念?”魏月傾微微皺眉。
柳乾**:“或者是因果,我賴以成就‘陰身’的最後因果。”
“我年輕的時候曾發下三大宏願,至陽身消亡前,已是完成其二,可這最後一願……”
“唉!”柳乾陰輕輕歎息“我曾以‘罡神算’窺探機,卻是前路暗淡,卦象昭示,我就算是耗盡一生心血,怕是也難以完成。”
“不過所謂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上在無情,也會給我留下一線生機,而那生機就是‘他’。”
“他”就是少帝高煥明。
魏月傾一陣恍惚,道:“斬去陽身都過去多久了,你竟然用近百年時間去了一個因果。”
“意如此。”柳乾陰麵帶微笑,給人以安詳寧靜的感覺,“月傾,命不可違,一定要量力而行……”
聲音漸低,直至微不可聞。
柳乾陰意識就此離去,什都沒,卻也已經什都了。
魏月傾不由輕輕歎了口氣。
一百年沒見,她曾經的師父,還是這精於算計。
也許“她”早就窺見了今日之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佛蓮於少帝身體中綻放的那一那,雪月傾的這具“陰身”便再次與柳乾陰之間有了一絲羈絆,因果之力又生,無暇無垢的心境遭到破壞。
所以就算是柳乾陰不,她也會替少帝搶奪一分長生刀的真正本源。
我之因果在於你身,你因果纏身,我又如何安寧?
而拋開這一切,若是李愚的體內沒有長生刀本源,那少帝體內的佛蓮也許永遠都不會綻放,而魏月傾與柳乾陰之間的因果,在她替少帝“轉生”之後就會消失。
所以柳乾陰才會那句“以為這佛蓮永遠都不會綻放了”。
後手早已布下,且一步一算,絲毫不差,無論發生什情況,魏月傾都會相助於少帝,也就是他布下的那顆棋子,而且是心甘情願。
可怕的心計,可怕的柳乾陰。
“這是最後一次了……師父。”魏月傾望著少帝,心中自語。
反觀少帝高煥明,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重傷之後的虛弱,雙眼之中金燦燦的佛蓮隱現,散發出道道佛光,流向全身。
禪音漸起,檀香生出,少帝的氣息一點點變得強盛了起來。
轟隆!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轟然響起,那條璀璨銀河瞬間爆開,如波濤洪流般侵襲而來。
“動手!”
楚明眼睛尖銳鋒利,爆喝了一聲,而後自身氣息一陣明暗,瞬間消失在原地,向著銀河中心的“李愚”衝了過去。
他的身形極為詭異,忽前忽後,忽左忽右,不停地變換著方位,且一會存在,一會又化為虛無,消失不見,就如同是在若幹個空間中來回穿梭一般,讓人無法把握他的虛實。
甚至連數之不盡的浩瀚星河都撞擊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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