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終歸是插曲,傷不得大雅,也壞不了雅人心情。所謂大俗大雅並非人衣著行為如何盡顯禮儀,也非人相貌如何出眾,而是一種意境,俗致俗紛擾聒噪,雅至雅雲淡風輕。
白去疾不識賈曆,僅有淩慕寒提供的一副畫像,畫師乃大雅之人,作畫不重形似重神似,故而白去疾等人還是得等神似之人。
淩家布訪生意興隆,顧客源源不絕,是一塊人人都想咬一口的肥肉,淩家二爺對此垂涎已久,利用各種手段撈得一份利潤,已經讓愛財如命的賈厲心如刀割,剛剛擔任家主的毛頭子淩慕寒竟要將布訪生意並入藥鋪,更是讓賈厲狗急跳牆。
這種要錢不要命,枕著錢財方能入睡的商賈,最肆無忌憚,殺一個供奉還算輕的,沒有造反已經是顧忌與淩家多年結下的情分。
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街道、淩家布訪前走出一名身體肥胖如豬,臉色黃臘滿是油脂,一身銅臭味的商人,商人碩大的臉龐滿是笑意,似乎生意興隆又賺了一大筆錢,一時春風得意。
不遠處酒館享受酒菜的白去疾一見著此人,都不用對比畫像,便敢斷定是賈厲無疑。他的臉龐浮現淡淡的笑意,了一眼波瀾不驚隻顧注視來往人群的少司命,淡淡道:“獵物鉤了……”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盡長安花,對於賈厲來,春風得意時到的不是鶯鶯燕燕的女子,而是名聲名譽在花茗鎮有一席之地的機遇。剛剛與一位大商賈淡定了一筆大買賣,自然得去春香樓顛龍倒鳳行雲雨之歡,這是賈厲的愛好,亦是一種發泄手段。
俠客最惜情,商人最惜命,剛剛步入轉角巷中的賈厲,萬事都要心謹慎以性命為重,嗅覺靈敏便發現了異樣,他也不如何驚慌失措,隻不過招呼了一聲,隨同而來的鷹犬便將其團團圍住。
巷子盡頭步伐緩慢的白去疾咧嘴一笑,嘲諷道:“賈厲賈管事,我你中氣不足,修為不精,但這份警覺著實讓人敬佩呀。”
聽人嘲諷之言,環顧四周心翼翼的賈厲這才發現沿著巷子慢慢靠近的三人,見人數不多,他的臉色稍微平淡一些,厲聲道:“閣下何許人,何故擋賈某去路,當心惹禍身!”
距離賈曆已經不到三十步的白去疾抿了抿嘴,笑容更盛了。
“惹禍身,在下皮糙肉厚自然不懼,倒是賈管事你可是要大難臨頭了,我不是何許人也,而是取你狗頭之人。”
罷,白去疾也不待賈厲作何感想,抽劍跨步,直奔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擊殺賈厲白去疾交給擅長此舉的少司命,他自己則是如同猛虎入羊群,對付一群囉囉。
本意去春香樓享受一次,故而賈厲帶來的鷹犬不過僅僅七名通六脈,哪經得住白去疾一番蹂躪,他方才衝來,幾劍橫掃,幾劍撩撥,便將七人砍翻,有的直接被振傷昏迷過去,有的被擊飛倒在巷子角落,有的直接受了一劍被劈倒在地。一群鷹犬霎時間全軍覆沒,隻剩賈孤零零一人聲色俱厲、魂飛魄散。
少司命神色中帶著玩味,木簪子綻放股股殺氣,她作勢就要讓眼前的肥豬去黃泉走一遭,一簪將其斃命。卻突然如墜冰窟,一種極致的威脅步入心頭,她不由得接連後退避開鋒芒,皺眉厲喝。
“誰?”
出於信任,白去疾並沒有因一聲厲喝而感到莫名其妙,他轉身邁步靠近少司命,緊緊盯著賈曆目不轉睛。
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賈厲身後,走出一名身段誘人,麵帶黑紗,全身籠罩黑色緊身武者服的女子。她輕聲一笑,盯著少司命嘖嘖歎道:“不錯,不錯,你這感知力還真是登峰造極,次還未如何驚覺,此番算是領悟到了。”
女子眼神含笑,從容不迫,白去疾與少司命則是大吃一驚,異口同聲驚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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