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雷之禦

    禹拓還記得不久之前墨綠那個丫頭跟他過的話。

    他們山墨氏，是北原地界上數一數二的大族，這兩族群之所以看上去冷冷清清，是因為族長帶領大部分的族人翻越山去進行祭聖儀式了的緣故。

    祭聖……

    禹拓微微眯眼，在他的印象中，這樣的叫法應該是屬於奇特的風俗，又或是宗教儀式之類的活動。

    而這個世界的主體力量係別是魔術。

    不過來奇怪，他已經在這混了這多年了，卻從來沒有聽過有什相當出名的宗教勢力，像什教廷啊之類的東西壓根就不存在，就連遇到過的林林總總的人們，也基本都是東方人的麵孔。

    照這樣推斷，墨氏部族的所謂“祭聖”，是前一種——民族風俗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其實算一種比較奇怪的現象。

    因為從沒聽過什民族風俗是需要大量的人去往遠離族群的另一個地方舉行的。

    這樣不正常的習慣，就和這片不正常的土地一樣。

    禹拓走在寒風中的時候，也沒忘記觀察四周。

    本來應該是充滿危機的荒野，但在行進的這段時間內，卻壓根沒蹦出過一隻襲擊他的魔獸。

    為什呢？

    禹拓隱隱覺得，這可能會跟墨氏部族的這個“祭聖”活動有所關聯。

    哦對了，不光是魔獸，其實人也沒有。

    除了之前碰到過的張休一行人。

    “……”

    腳步逐漸變緩、直至停下。

    禹拓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子，攻擊你們的人，你應該知道他們的身份吧？”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

    “……”

    就肢體上傳來的感覺而言，背上的孩並沒有動彈，甚至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變化，不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過了好半會，才傳來一陣微弱的顫音：

    “是……那群……北蠻子……”

    張輝的身體狀態明顯已經很差了，氣若遊絲，可能隨時都會混闕過去。

    ……

    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禹拓差點就把人重新帶到虎口去了。

    他清楚的知道“北蠻子”這種叫法是帝國人對北原本地人——也可以是被征服的人們的蔑稱。

    這個是始於十幾年前坤元帝國發動的一場擴張戰爭，老實，跟禹拓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但現在看來，被征服者與征服者之間的矛盾相當激烈，這種情況以前在學院圖書館的書上就看到過，在帝國的南部，也有著被稱為“南蠻”的人們存在。

    他現在終於有些明白為什北方的人如此排外，而跟自己關係尚可的學姐宗芸，為什會被自己的親弟弟及親生母親討厭了。

    這就是所謂的“國仇家恨”吧？

    隻是，被征服者畢竟是處於弱勢的一方，要向強大到壓在頭頂上的敵人發起反抗，也隻能在暗處進行，所以在第一次會麵的時候，因為顧慮到自己這個第三方人士，墨承和他的同伴才沒有直接對張休一行人痛下殺手，而是選擇先將人押回老家，然後再伺機而動。

    昨晚來負責監視的墨綠，應該是為了試探自己的立場什的。

    明白了，什都明白了。

    這一會兒，禹拓心如明鏡，也基本了解了現在他們所處的狀況。

    老實，很不好。

    他倒是沒有生出為了偏幫好友，而將張輝帶到墨氏去送死的念頭，這兩邊的恩恩怨怨與他無關，如果為了自己的私情而當殺人幫凶，實在是太過罪惡了一些。

    可是，要是執意將這個孩救出生……

    那當他回到南方之後，北原墨氏暗中捕殺帝國公民的行為八成就要敗露，到時候，不定會招來帝國軍的強勢報複，本來就人跡罕至的北方雪原，就又要迎來一場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