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還在繼續, 對工作的熱情似乎從未冷卻下來。
意嘉的訂單確定下來之後,工廠開始安排量產。美國jakie的第二次訂單也已經確定下來。美國ibs展會上的客戶在四月份的廣交會之後, 過來看了廠,她誠心接待, 客戶表示對他們公司很滿意, 也有意向合作。
手頭上的一些轉手過來的客戶, 雖然都不是什大客戶,但她也沒落下, 給客戶積極推薦新產品,對客戶請求反應及時,對刁鑽的客戶她也用了十萬分的耐心, 慢慢地,手頭上的舊客戶也有了生機,有些原本年訂單量不大的客戶,把在其他供應商的訂單轉了過來,所以秦曼才能超額完成季度業績。
而她和閔智軒, 依舊是老樣子,他總會‘恰巧’出現在她下班的路上,然後以順路的名義送她回家。
她在餐廳彈鋼琴的時候, 他也在餐廳‘幫忙’。
在公司, 他們是上下屬,在外人看來並沒什特殊的, 但他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轉眼, 到了六月份。
六月初是上海展, 恰逢端午節。
秦曼在參展人員的名單之列,她收拾了一個皮箱,就跟著參展大隊來到了上海。
上海展雖然也是麵向世界的,但是國外采購商明顯沒有廣交會的多,效果也一般,進來展位觀看的有一半都是同行。
意嘉國外總公司的市場總監ike和副總裁alie也來了中國參加上海展,這還是秦曼第一次和意嘉總公司的人接觸,平時國內采購上的問題,她隻需要跟楚博弘溝通就行。
ike和alie這一次參加展會,一方麵是想物色優秀的供應商,另一方麵是為了拜訪中國的供應商,而初次和他們合作的海博成為他們這次拜訪的重點。
為了表示誠意,秦曼提出了晚宴邀請,時間定在當晚上。
秦曼把宴請意嘉國外高層管理的事告訴了閔智軒,閔智軒決定也要參加晚宴。
晚宴從七點半開始,九點鍾結束。
楚博弘在機場租了車,晚宴結束之後,他載著ike和alie回酒店。
秦曼一行四人要打車回去,陸琴珠和研發部經理一輛車,她和閔智軒一輛車。
車上很安靜,秦曼偏頭看著上海的夜景,看得入迷,過橋的時候正好能看到外灘的夜景,這還是她第一次來上海,以前電視上常見的建築物此時都親眼看到了。
當她把視線收回來,下意識地往旁邊看了看,發現閔智軒背靠在座椅上,左手按著肚子,唇色刷白。
秦曼忙問:“怎了?”
閔智軒偏頭看了看她,輕搖頭,“沒事,肚子有點不舒服,回去吃點藥就好。”
但是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問題,秦曼突然想起在晚宴的過程中,閔智軒的臉色就已經不太對,她問:“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不是。”閔智軒道:“最近胃是有點毛病,我那有胃藥,回去吃幾顆就好了。”
所以,他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痛了,秦曼看著有點焦急,“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她再征求意見似的問他,“好不好?”
閔智軒點了點頭,“嗯。”
秦曼對出租司機:“師傅,麻煩去附近的醫院!”
去了醫院,醫生診斷後,是急性腸胃炎。
秦曼在一旁聽他們對話才知道,閔智軒的胃從兩前就開始不舒服,但他隻是吃了胃藥,並沒有看醫生。
而今的晚宴,他麵不改色的喝了好幾杯酒,而那幾杯酒讓他的腸胃炎一下子爆發了。
醫生建議打點滴。
秦曼陪著他坐在輸液室的角落,閔智軒的手臂上插著針,頭頂掛著的兩瓶液體一滴一滴地往他的身體傳輸。
一張木質長椅,秦曼和他中間隔的位置還能再坐下一個人。
秦曼沒看手機,規矩地坐在長椅上,偶爾偏頭看看旁邊的人,他紮針的左手放在長椅扶手上,背靠著椅子,胃絞痛將他折磨地全身乏力,額頭出了一層汗。
“還很疼嗎?”秦曼問。
閔智軒淡淡應了一聲,“嗯。”
秦曼看他難受的樣子,不經意地往他那邊挪了挪位置,每一次挪動的距離都很,似乎是故意不讓他發現。
但閔智軒又怎可能沒發現,盡管痛得難受,但看到了她這個細的動作,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絲笑意。
秦曼已經移動了一半的位置,不知怎又停下了,不再往他那邊移。
閔智軒卻已經等不及了,他抬手握住了她的,聲音很低,“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嗎?”
秦曼抿著唇點頭,“嗯。”
“那你坐過來一點。”
秦曼聽話地往他身邊移動,這一次再不是偷偷地移,而是主動坐過去,直到她的裙子碰到了他的西裝褲。
閔智軒不客氣地把身體靠了過來,側臉抵在她的肩膀上,頭發正好觸到她的側臉。
秦曼能清晰地感覺得到他溫熱的呼吸,還有那貼著臉頰的短發,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莫名舒心。
他總是給人很舒服的感覺,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平時的做事風格,每次和他在一塊,秦曼就覺得這個世界是真的很美好,最起碼還有個這樣的人,在他身邊。
大概是因為他病了,秦曼的聲音也變得溫柔,“怎明知道自己胃痛,剛剛還喝酒?”
閔智軒閉著眼睛靠在她的肩膀上,他:“大概是我已經猜到,我要是病了,你就會像現在一樣陪著我。”
“你……”秦曼拿他完全沒有辦法,低眉看他時,看到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也不知道這有什好高興的。
那兩瓶液體一滴一滴地滴完已經是兩個多時之後,醫院的輸液室幾乎已經空了,隻有一對年輕夫妻抱著孩子在輸液。
秦曼問他,還痛嗎?
閔智軒搖頭不痛。
她叫了一輛滴滴打車回酒店,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了。
她和劉敏霞住同一間房,劉敏霞十點半睡覺的時候打過電話給她,問她怎還不回去。秦曼沒告訴她自己在陪閔智軒,隻找了個借口上海有個朋友要聚一聚。
回到酒店,正好一點鍾。秦曼滴了房卡,卻發現門已經在麵被鎖了。這個時候敲門的話,一定會吵醒劉敏霞,不準還會影響到其他人,秦曼有些無奈。
閔智軒住的房間和秦曼隔了幾間房,他在門口往回看的時候,發現秦曼在門口焦頭爛額,他大概猜到了怎回事。
他走了過來,聲道:“先去我那吧。”
秦曼有點猶豫,去他那,先不孤男寡女,就是被公司的人知道了,那她以後不知要遭多少閑話。
“算了,我還是叫敏霞給我開門。”秦曼在糾結中選擇了撥打了劉敏霞的電話,但劉敏霞的電話打不通,她睡覺時會把手機調為飛行模式。
秦曼隻好改為敲門,她不敢用力,隻敢輕輕地敲,後果就是她敲了五分鍾依舊沒人應她。
閔智軒還沒走,他看著她,換了一種方式,“晚上我要是還胃痛,沒個人在旁邊,怎辦?”
秦曼看了看他,軟下心來,跟著他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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