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幾，錢幾！”過了不知多久，錢幾聽到有人叫他回過頭，喊他的是一個阿姨，“伯母，我在這。”東方萍一眼就看到了錢幾，錢幾很高，“我女兒呢？”“在急救室，我去叫醫生來。”

    東方萍看著錢幾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他，很像，可現在沒時間管了，女兒身體本來就差，女兒是早產，才生下來時，醫生活不過一個月，但女兒奇跡般地挺了過來，雖然挺過了危險期，女兒還是病魔纏聲，她拜佛求菩薩也是為了女兒，好不容易女兒長大了，體質也漸漸好了，可今怎又突然進醫院了呢？

    “你是病人家屬嗎？”“我是她媽媽。”“病人現在情況很危急，我們馬上要給她進行手術，但風險很大，需要你簽字同意。”“有多大？”“病人的心髒出現了局部梗死，而且不止一處。”“到底有多大風險。”“成功的機會隻有兩成。”“你們這是什醫院！我要求轉院。”兩成！開什玩笑！“夫人，你女兒這種情況已經不能轉院了，每再拖一分鍾她都有生命危險，而且我們醫院的胸外是全國最好的。夫人，請您快點決定。”

    “媽！然怎了？”李康健飛奔過來，接到媽媽電話，他就放下了工作，衝進會議事打斷父親與董事間的例行會議，然後就和父親一起火速趕往醫院。

    李濤跟在兒子後麵，兒子衝進會議室的第一句話將他嚇到了，“爸！然進醫院了！”女兒已經很久沒有進醫院了，女兒每次進醫院都是一場考驗，他以為女兒的考驗早就結束了，為什現在還要來一次。

    “醫生，我女兒怎樣？”“具體情況我已經和你夫人了，你女兒情況很危急，必須馬上做手術，但風險很大，你們最好趕快做決定。”“風險有多大？”“成功率隻有兩成，還是樂觀估計。”“爸！我們轉院吧！”“醫生，我女兒還能撐多久。”“如果不立刻做手術，一個時之內就可能死亡。”

    “好，我簽字。”李濤咬咬牙，現在每一秒都很關鍵。醫生將同意書遞給李濤，李濤看著最後一條，患者死亡，咬著牙簽下了名字。

    “好了，拿著單子把押金先交了，然後就去六樓家屬區等吧，手術結束會有醫生來通知你們的。”“醫生，我可以賠著我女兒嗎？就陪她進手術室。”東方萍眼充滿了淚水，她畢竟是媽媽，再怎絕情也斷不了骨肉親情。“可以，跟我來吧。”

    東方萍跟著醫生走了，李康健去交錢，李濤看向錢幾，“謝謝你了，你有事嗎？”“沒事，伯父我們去六樓等吧。”“好。”二人走向電梯，等了會，電梯下來了，隻有他們兩個人，按下六，“季然是突然暈倒的嗎？”“伯父，對不起。”“不是你的錯，然從身體就不好，但她很要強。你和然交往我知道，你真的愛然嗎？還是隻是玩玩？”

    李濤轉過頭，作為父親他要保護女兒，女兒的身體已經接近崩潰，女兒的心理不能在受任何傷害了。“伯父，我會好好照顧季然的。”錢幾覺得是他導致了季然的病危，他有責任讓季然恢複健康，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好，你有這份心就好。”

    電梯門開了，家屬區有幾個人坐著，有幾個人站著，臉上的表情很一致，焦慮。錢幾和李濤在第一排坐下，沒有再話，過了會，專用電梯門開了，一張病床被推了出來，“讓開。”護士高聲喊著，在病床旁還有醫生，以及東方萍，東方萍抓著女兒的手，女兒依然處於昏迷。

    李濤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到病床旁，他不能靠的太近，病床行進速度很快，女兒的病情已經很危急了，他不能影響，跟著病床並行前進，看著女兒沒有血色的臉，以及那幾乎遮住她臉龐的麵罩，他心在在滴血，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痛楚了，上真會做弄人，在家庭稍稍起色時，女兒卻有倒下了，難道他就不配擁有幸福嗎？

    手術室的門關上了，李濤摟住妻子的肩膀，妻子已經泣不成聲了，妻子在季然時候也哭過，隻是她都是一個人偷偷地落淚，她愛女兒，她為女兒所經曆的痛苦悲慟，她的麵具太厚，女兒感覺不到那深沉的愛。可如今，自從那晚開始，妻子的麵具似乎慢慢地脫落了，他摟著妻子，妻子竟然也靠向了他，“沒事的，然遇到那多事都挺過來了，沒事的，萍兒。”

    東方萍沒有話，那次看著相擁的兄妹，她突然發現自己是兩個孩子的媽媽，這個發現震撼了她，她一直活在對凡哥的恨中，她問自己，她當過媽媽嗎？她是媽媽嗎？她成為了那個她最恨的女人，這是她想要的嗎？她驚醒了，她不想像錢凡的媽媽一樣，她不想成為子女幸福的阻礙。

    至於李濤，他提出離婚確實讓她憤怒，不過他比她更深深地愛著一雙兒女，他是個好父親，為了康健和季然，他可以忍，她又為什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