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禮物驚喜的蘇雲眠沒想到會在這時看到另一個人——顧之, 對方一身黑色大衣,撐著傘走在風雪中, 眉目帶著幾分疲倦。
縱然有著疲倦, 他還是比這漫冰雪更要冰冷深刻。
不同於沈千衣和辭生,顧之……始終是他的老師。
蘇雲眠腳步一頓, “老師。”
在看到他的那刻, 男人英俊的麵容已變得溫柔起來:“蘇雲眠,好久不見。”
——原本在三個月前就該到了,但是途中又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於是中途回了家族。
蘇雲眠在還的時候去了軍校, 他的老師就是顧之, 顧之的身份在往後的日子有所耳聞, 是軍二代官二代都是把他的身份的輕了。
顧家是國家政治中心的家族,如果顧之願意他可以輕而易舉進入政治中心。
不過聽他誌不在此。
蘇雲眠聽到後也不在意,別人家世如何跟他有什關係?他隻需做好自己的事就是。
他無視了所有人或直接或隱晦的親近自然也包括了顧之。
他在這方麵的確不是討喜的性格——完全不將人放在眼的家夥, 所以難免有人看不慣他。
那群人當然沒落到好,但同時自己難免也掛了彩,隻是一些輕傷無需在意, 但沒想到來上課的顧之當時就變了臉色。
蘇雲眠沒想到他身上去, 隻是單手支著額頭翻看著軍事書籍,蘇雲眠是最後一個走的, 原因再簡單不過——他不喜歡擁擠。
意外的被同樣最後離開的顧之喊住了。
對方似乎有些猶豫, 抿了抿薄唇方道:“你……”目光始終流轉停留在他貼著創可貼的臉頰上。
蘇雲眠頓時有些煩躁, 為何會受傷?因為技不如人, 傷口彰顯了自己的弱無能,所以你要什?弱到讓自己受傷嗎?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同樣獨來獨往、仿佛誰都不在意的顧之居然拿出了藥膏。
那時候望著他的眼睛是深切的關心以及某種憤怒,但那時候的蘇雲眠和現在沒什變化。
想法是一樣的:自己當然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為難了自己。
傷口早已處理過。
對於顧之的行為,他覺得是多餘的,於是便直接拒絕了:“謝謝,但是不必。”
後來聽和他動手的那群人被處罰了,那種處罰連他都為之同情。
他聽到有關的消息,但是真正讓兩個人走近的是因為兩年後某個……怕是腦殘的追求者。
現在想來蘇雲眠還是覺得對方很腦殘。
但那時,母親告訴他就算不喜歡別人,不會接受別人的心意那也要在聽過之後認真拒絕別人。
因此蘇雲眠來到了那個人麵前。
聽過然後拒絕,但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的意料,那個人居然情緒失控出如果不答應和他在一起,他就去死。
如果要用現在的話來蘇雲眠一臉懵逼看著這個玻璃心的告白者,他突然很想笑,也就翹了翹嘴角:“你請便。”
以死威脅那就隨你的意吧。
若因此他違逆了自己的意願,選擇和一個並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不如他死好了。
違逆自己心意的事即便死也不會做。
蘇雲眠是真冷漠幹脆,他轉身離去,也在此時他聽到了那個人滿是怨恨的聲音:“我是因為你才這樣的!”
是跳水聲——
雖然語聲、表情眼神甚至內心都是一樣的冷漠,但在真正看到一個人在你麵前沉進水中,還是有了不同。
——這個人可以死,但要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在生死麵前他無法保持近乎冷血的傲慢。
就在這時,顧之按住了他的雙肩,“你不需要去,不是因為你。”
你不需要因為這樣的人而有絲毫情緒波動,不是因為你,換做另一個人的拒絕這樣的人大概也會如此。
蘇雲眠張了張嘴,不確定問他:“是嗎……老師?”按著他雙肩的雙手似乎緊了緊。
總是冷著臉的老師露出一個足可以安定人心的溫柔笑容:“是。”
那個玻璃心的追求者再也沒有出現過,而蘇雲眠從那以後也改變了想法,從一開始就是拒絕為什要聽?
出口的拒絕會再次刺激某個人脆弱的內心。
你們知道我已經拒絕了就好。
顧之是他很重要的老師,然而改變也在兩年後——你應該明白你隻是我的老師。
那些過往如過眼雲煙,蘇雲眠抬眸看著顧之,“老師不回去過年嗎?”
男人邁開長腿向他走來,如絮的雪花隨風飄在了他的發上、衣上,終於走到了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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