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紅猶向玉階飛
她過她喜歡長安城,喜歡那一句:浮生隻和樽前老,雪滿長安道。她曾經與他過,要與他在下雪的時候來一趟長安,牽著手走過落雪紛紛的街道,雪落滿眉梢眼角,吹滿他們的頭發,就好些他們牽著手,能一起走到白頭一樣。
她沒嫁給他的時候就過,想開一間醫館,不收取窮人分毫,像她師父那樣,治病救人,懸壺濟世。
一路快馬加鞭,夜不能寐,溫瑾初多希望那個人就是蕭瑟如,卻又害怕那個被人稱作活菩薩的女人不是她。可是怎會不是呢?都男女授受不清,好人家的女子不易拋頭露麵,所以這世上哪有這多女大夫?“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
一路上,溫瑾初都是這樣安慰自己。
那個被人稱作是活菩薩的女人果然是蕭瑟如,或許老爺聽到了他的祈求,或許是老爺開恩,給了他一個對她好,補償她的機會。當溫瑾初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瞧見那個一麵彎著身子熬藥,一麵與旁邊的孩子話的青衫女子時,即便她用麵紗遮住了臉,通過她會笑的那雙眼睛,溫瑾初認定了是她。
“瑟如……”這一聲,千回百轉,五味陳雜。
是溫瑾初的聲音,可是溫瑾初從來不會這樣喚她,他都是連名帶姓的喊她,或是用羞辱的字眼來代替她的姓名,更別如此溫情柔和的呼喚她的名字。
蕭瑟如以為是幻聽,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情之一字,真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毒藥。她滿身傷痕的鬆開手,卻還是沒有真正放下,將溫瑾初放下。
蕭瑟如伸手摸了摸身旁孩的頭,起身便往鋪子走,卻被人從身後抱住。蕭瑟如一驚,以為是哪冒出來的登徒子,掙紮著轉過身,摸出一根銀針便要朝那人的頸間刺去,而當她看見那人的臉時,手腕也正好被那人緊緊握住。
蕭瑟如以為,她與溫瑾初此生定時不複相見,卻不想在這遇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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