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確定要去墨爾本, 連笑隔就著手辦簽證了。手機用戶請瀏覽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她曾經有過澳洲的出簽記錄，續簽倒也快。隻是這多少令人覺得有些諷刺, 當年她辦澳簽是為了去墨爾本見周子杉，如今她辦澳簽，卻是為了和周子杉的前妻爭孩子……

    連笑本想把dl今年雙11的拍照地也選在墨爾本，方便她隨時監工, 可惜墨爾本此時已經入夏，這次拍的又全是冬裝，連笑隻能作罷, dl團隊先行飛紐約拍攝新品, 連笑則忙著臨行前把手頭的工作盡快安排妥當。

    今年的雙11可是連笑入主揚帆以來最重要的一個關卡, 雖然連笑和揚帆經過了近一年的磨合後, 成功扭虧為盈, 穩住了各大股東和投資人的心，齊楚遭受網絡暴力之後，幾次成功的危機公關不僅成功鞏固住了連笑的地位，也意味著揚帆的運營終於進入了良性循環, 齊楚無論從銷量還是人氣上, 也都已成了揚帆名副其實的一姐，但真要連笑在雙11這重要的上新準備期間, 徹底撂下公司的大事務而去忙自己的私事，連笑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方遲打電話給她, 確定她幾號能飛墨爾本, 他好和福利院提前約時間, 連笑卻忙著在會議室開會，方遲上午打電話來，連笑的助理代接，又一路拖到下午，連笑才回電。

    “能不能再晚十半個月？等我把雙11的事安排好了再……”

    雙11之前的一個月是一貫的銷量淡季，買家都在等雙11，購物欲自然會降低，但揚帆剛和韓國最大的麵膜品牌簽了合同，第一個月的銷量反饋到韓方，韓方很不滿意，連笑這一上午都在忙著開越洋視訊會議解釋這件事——

    連笑一向討厭和棒子打交道，當年dl第一次麵臨過渡期，從最初的四季青拿貨升格到去東大門買版，那個時候起，連笑就深切體會到了棒子的家子氣。

    如今那大一麵膜品牌，照樣改不了這樣的習氣，連笑真想直接告訴對方：“有什擔心的？雙11一到，銷量嚇死你。”

    實際上卻隻能和和氣氣地解釋。

    如今她給方遲回電話時，還在一手翻著合同，手機都隻能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

    方遲那邊半沒有回音，連笑估摸著他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連笑滿嘴的冤枉氣：“我是真忙，不信你來我辦公室檢查檢查，合同都堆成堆了。”

    這時正有人敲門，連笑了聲：“進。”

    她剛才有切內線給秘書，讓倒杯咖啡進來——看來她的咖啡到了。

    卻是伴隨著開門聲一抬頭，連笑當即愣住。

    他還真來她辦公室檢查了？

    *

    方遲信步走進。

    連笑愣了幾秒才記起掛電話：“你還真來了？”

    “路過。”

    方遲掃一眼她辦公桌，還真是一摞文件。

    眼看方遲的目光無意間掃向桌上那兩本她早前特意買來裝飾門麵的母嬰書，連笑藏著得意，卻隨手拿起另一份文件，當著方遲的麵，擋在了那本母嬰書的書封上。

    她分明能確定方遲看見那本母嬰書了，方遲卻眉頭都不皺一下，隻問道：“聽你中午都沒吃飯？”

    “誰告訴你的？”

    “你助理。”

    連笑嘴上嗔著：“大嘴巴……”

    心卻暗自得意：年底一定要給助理漲工資！

    雖然很想自己是反胃得厲害所以不吃午飯，但對象是方遲，連笑就非得反著才行：“忙過頭，沒時間吃而已。”

    方遲也沒再追問，隻隨手一翻她擋在那本母嬰書上的文件，一邊問道：“這多文件，什時候能處理完？”

    連笑頓時腦子不夠用了。

    他問她什時候能處理完，是打算約她吃晚飯？

    他作勢翻這份文件，是為了找機會看看那底下壓的究竟是不是本母嬰書？

    可她用來擋在嬰兒書上的這份文件，恰好是公關部送來的、針對一的公關計劃。她將在雙11之前，全網投放一買通營銷號黑她和齊楚的證據……

    連笑完全沒來得及摸清他的門道，他卻已被先行被打斷了視線——

    他的手機響了。

    他摸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的是林佳悅——

    不僅他瞧見了，連笑也敲見了，頓時什心思都沒了，隻盡可能把耳朵湊過去。

    隻可惜隔得有些遠，中央空調的聲音又偏要來幹擾，林佳悅的聲音，連笑半點沒聽見，隻能通過方遲的回話來反推林佳悅了些什——

    “我快下班了，你到哪了？”

    “我也快了。”

    “你趕緊的，我訂的餐廳位置隻預留到7點。”

    “放心，我還有0分鍾不到就能到你診所，7點前絕對能到餐廳。”

    走到門邊，終是短暫一停，回看一眼快被一桌文件淹沒的連笑，道：“一個企業，e萬事都得親力親為的話，隻能明這個企業和這個e一樣失敗。”

    “……”

    “……”

    他就這……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挖苦她一下？

    連笑全程傻著一雙眼，直到方遲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外半，才一點一點醒過神來。

    掐指一算，揚帆所在的寫字樓還真就處在從方遲公司到林佳悅心理診所的必經之路上。

    他竟真的隻是路過……

    *

    連笑最終隻能苦哈哈地回了家，吃家阿姨做的菜。

    阿姨本是為了周青檸請的，阿姨做的菜口味也偏淡、適合孩子，連笑吃得索然無味。

    心估摸著自己晚上又得偷偷叫外賣……

    再一想到此刻的方遲正和林佳悅吃著高檔餐廳，連笑便忍不住筷子戳米飯，戳得稀巴爛。

    隻是不成想，半夜，她還沒來得及等周青檸睡著她好偷偷叫外賣，就被譚驍竟出門吃宵夜了。

    譚驍可從沒單獨請她吃過宵夜，連笑多少嗅到了點鴻門宴的味道，可她又一心想要從譚驍那打聽點林佳悅的情況，隻能上鉤了。

    果然譚驍今晚情緒不太對，一改往日混不吝的樣子，車也不騷了，也沒帶女伴充門麵了，這家店雖裝潢陳舊，卻是一些滬上的紈子弟愛來的聚點，譚驍今這低調，反倒和周遭的客人格格不入。

    有詐，絕對有詐——

    就算服務員端上的是盆色香味俱全的龍蝦，連笑也隻能暫時先推到一旁：“吧，什事？”

    誰都看得出來宵夜是幌子，譚驍也沒打算兜圈子，悶完一杯啤酒就開了口：“不知道方遲有沒有對你過，我之前一直有意給廖一的對賭協議托底。”

    連笑一愣。

    她的答案其實也不重要，譚驍的臉上是難得的沮喪：“反正你現在知道也一樣，不過我現在打算放棄參與了。”

    連笑的臉色，好看不到哪去：“你突然這個幹嘛？”

    譚驍或許從沒這對人低聲下氣過，臉上總有些變扭，可他終究還是了：“你放廖一一馬吧，別把她買通營銷號爆黑料那些事捅出去。”

    “……”

    “老話的，冤冤相報何時了……”

    所謂老話都搬出來了，看來譚大少真的沒有什求人的經驗。

    連笑直覺得就要否認，可轉眼就咬住了唇——

    既然譚驍如此確定，她也沒什撒謊的必要了。

    沉眉思考片刻，連笑猛然就想到下午方遲來她辦公室時，看過一兩眼她的文件——

    竟就是那一兩眼……

    連笑已經有點想投降了：“方遲告訴你的？”

    關於一買通營銷號故意放黑料的相關材料，除了揚帆的公關部之外，隻有方遲這一個外人看過。

    可方遲為什要把這件事告訴譚驍？

    好在譚驍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他大概知道，廖一被你打入穀底的話，我肯定又會不忍心出手幫她。不如就這樣徹底了斷吧，我不會再幫廖一，你也別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