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銀子可用,最痛苦的人不是古長月,而是江九懷,他終於也能體諒一把當年君發財麵對一群敵寇時餓得提不起刀槍,更遑
論與其作戰的危機窘境了,他催促朝庭拔軍晌糧草的折子一封比一封寫得急,朝庭方麵卻依然隻是讓他一等再等,等到他快要
無米下鍋之境。
“皇上是怎回事,我江家大軍出征海上,又不是為了自己,還不是為了他,為了這羲和國?怎連軍晌都拔不下來?”江柳意
急得火燒眉毛,她雖對江家毫無感情,卻也知道若此時不能解江九懷之危,隻怕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女人怎死都不知道。
她看向阿忠,盼著阿忠能她拿個主意,可是阿忠隻是專心地看書。
“看看看,你一到晚就知道看書,江九懷若是真的戰敗,我們兩個也沒什好下場!”江柳意一把搶過阿忠的書扔在地上,氣
憤地罵道。
阿忠沒有理會她的吵罵,隻是好脾氣地撿起了地上的書,拿在手上拍了拍灰塵,卻又被江柳意拍落在地。
他不得已抬頭看著江柳意那張滿是怒氣的臉,平和從容地道:“江將軍不過是缺錢缺糧草罷了,你給他送去不就行了,哪需
要這火急火燎的?”
“你得倒是簡單,軍晌糧草是一筆多大的經費你知道嗎?我上哪兒給他們找這多銀子去?”江柳意惱道,她又不能憑空變出
幾百萬兩銀子來,現在將整個江家的家底掏出來也不過百來萬來銀子,怎填得上江家的軍晌這個窟窿?
“變賣家產,置賣田地,去借去求,你要真想湊銀子,總是能想到法子的。”阿忠平靜地道,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難解決
的事,實在不知道這個女人在焦燥些什。
江柳意冷笑一聲,似乎在嘲笑阿忠:“我堂堂江家,豈會淪落到此番地步?”
“那你就眼看著江將軍被困在海上無人支援好了,我聽皇上那是拿不出銀子了。”阿忠一派你愛怎樣就怎樣的表情,一
邊怕出事,一邊又拉不下麵子,江家的人都這糾結的嗎?
“你!”江柳意氣極,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甩了袖子恨恨離去。
而阿忠則是撿起地上剛才那本書,邊看邊笑,隨意翻開一頁:“哪個故事都不如你的好聽。”
臉皮歸臉皮,江柳意無奈之下,還是不得不聽從阿忠的意見,將家中閑置之物都清點出來,與人約好了時間來估價,看能換多
少銀子,往日江家昌盛的時候沒收過好東西,按著江柳意算下來,怎也夠換得一筆巨款,足夠支撐江九懷在海上再拚上幾個
月了。
消息立刻傳開,人人都知道了江家準備估賣家中藏品,街頭巷尾不少人紛紛議論為何江將軍打仗,皇上不掏軍晌卻要逼得江將
軍自己變賣家產來支撐,莫非是這其間有什隱情?這消息越傳越真,最後終於傳進了古長月耳朵,本來就還在火頭上的古長
月哪能受得這種流言蜚語的刺激,大罵江家有意欺君,羞辱顏,罪該萬死。
林子千勸萬勸,江將軍怎還在海上撐著呢,若這時候對江家的姐動手,隻怕是大大的不妥,皇上三思啊,了不起咱秋
後了一起結算。
古長月三思又三思,最終壓下了心中火氣,但對江家的罪事卻又記上一筆。
而這一切江柳意哪能知道,她隻忙活著如何換更多的銀子,去解一解自己那個將軍父親的困境。
阿忠呢,阿忠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才懶得跟江柳意。
靈姬的胭脂鋪前來了一輛又一輛的馬車,看馬車在地上留下的轍子,車上放著的應是極沉之物,鄰居賣衣料的大嬸湊過來跟靈
姬打招呼:“靈姬姑娘,你這是又進新貨了?”
“是啊,是一批離玦國來的香料,我聞著香得緊,就多進了些回來。”靈姬笑著應話,還打開了一個箱子從麵拿了一箱香料
遞過大嬸:“這盒送您了,得空還要麻煩您幫我多跟女眷們叨叨這香料好聞。”
“唉喲這哪好意思!”大嬸捧著香料舍不得鬆手,那香料盒子一看就知道是金貴物件兒,握在手心涼颼颼沉甸甸的,上麵雕
的花也少見得很,不像是羲和國有的,看來真是從離玦國來的,大嬸一邊著不好意思,一邊直往袖子塞著,嘴還滿滿應
承靈姬一定跟去她店買料子的女客都推薦這香料。
靈姬笑著答謝,指揮著苦力抬著箱子進了後院,又拐進了密道,最後一摞又一摞地箱子碼進密道兩側的暗閣中,足足有三十多
箱,一直忙活到快黑的時候才全部抬完。
蓋好密道的蓋子,靈姬坐在桌子前喝了口水,對已經久候了許久的君臨道:“這京城所有錢莊的銀子金子,能提出來的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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