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聖心通明

    虛極尊讓解輕裘退下, 白琅隻能讓折流跟他一起離開。反正折流可以代主行權, 在外麵也能隨機應變。

    “要喝點什嗎？”虛極尊輕聲問道。

    “不了。”白琅有點緊張, 她滿心想著怎跟虛極尊周旋, 把楚扶南完好無損地弄回來。

    虛極尊將剪壞的花枝都擱在一旁，伸手攏了攏葉片：“那要吃點什嗎？”

    白琅忍不住道：“你幹嘛問我這個？”

    虛極尊抬眼, 平靜地回答：“這幾日不要碰宮中的食物，有什想要的都同我吧。”

    解輕裘之前不心漏嘴了，宮中現在就是個淫窟，魔境之人在此狂歡放縱, 食物酒水都加入了助興的東西。

    虛極尊繼續道：“……也最好不要亂走, 等誕辰日見一麵稚女命就是，屆時我與其他兩位聖尊都在，應該問題不大。”

    白琅悚然：“會有什問題？”

    虛極尊放下花剪，歎道：“稚女命能一念結胎, 你覺得有什問題？現在他有了人身, 八千稚女之魂都渴望著用這具人身製造更多的同類……”

    “他用楚扶南的身體幹這個了？？”白琅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正好虛極尊走過來，差點被她磕了下巴。

    “我不清楚具體情況……”

    白琅急得原地打轉, 虛極尊皺眉避開她, 在花架木椅上坐下，取了麵銅鏡描畫眼妝。

    “師尊！偃月真尊到了！”解輕裘的身影忽然出現, “好像是來找您的。”

    難怪偃月管解輕裘叫“馬屁精”, 同樣是他諭主, 這人明顯對虛極尊忠心得多。

    虛極尊手一頓：“那你為何還在這兒杵著？去接駕。”

    解輕裘一噎, 他看了看白琅，低聲對虛極尊道：“不用把她藏一藏嗎？”

    “你覺得靈虛門掌門見不得人？”

    “不是，宮中這亂，你們又一起……我怕影響您的風評。”

    白琅氣得不出話，感情他們家聖尊是待字閨中，見個人還能影響風評了。

    虛極尊沒有答話，解輕裘繼續勸道：“她還偷您龍鱗，多半有不軌之心……”

    白琅尷尬了。

    “去接駕吧。”虛極尊淡然道。

    解輕裘隻能離開。

    過了會兒，偃月真尊到了，臉色不是很好。

    虛極尊抬眼問道：“怎一副棺材臉？”

    解輕裘湊到虛極尊耳邊：“真尊在宮門口被聖妃騷擾了……”

    “你退下吧。”偃月真尊道。

    解輕裘退下，偃月真尊這才注意到白琅，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她來，鬆了口氣道：“是你啊，我還以為宮主又給虛極塞女人了……”

    虛極尊道：“你找我有何事？”

    偃月真尊清了清嗓子：“借一步話。”

    他們倆離開，留白琅一個人站在花叢。她閑著無聊，便跑到虛極尊修剪花枝的桌案前看了看。虛極尊是個很細致的人，掉落的花瓣也整整齊齊地擺在一旁，用一層宣紙墊著。

    宣紙下隱隱透出墨色，白琅心地掀起一角看了看，是一張采荷圖。

    圖上女子穿一襲單薄白衣，正低頭拈花。白琅又將畫揭開一點，發現這女子的麵孔正是虛極尊的麵孔，她眉目清豔，美麗至極，眼下綴一粒含愁欲泣的淚痣，十分惹人憐惜。

    白琅本來還覺得虛極尊畫自己有點自戀，後來仔細一想，他現在這張臉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夢心影，也就是心詞的臉。

    也就是畫上的其實是心詞。

    白琅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連忙將畫放下，結果一回頭就撞上虛極尊平坦的胸。

    “……我什都沒看見。”白琅緊張地擺手。

    虛極尊伸手繞過她腰後，將那副畫抽走，點一縷龍炎燒掉。

    “舊畫而已。”虛極尊語氣平淡，他讓開一點，白琅趕緊跑了出來。

    “畫得好畫得好。”白琅忙。

    “你不是什都沒看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