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突然一個咳嗽之聲傳來。
大家突然如同被抓住了喉嚨,齊齊回頭,望向閣老。
“行了,你且,為何這般鄙夷之色?”閣老看都不看他們,望向那位特立獨行之人。
那人麵色一正,躬身衝閣老道,“啟稟謝閣老,某實在是對他們如此愚蠢的判斷感到羞愧。”
“你!”一時間,此人犯了眾怒,大家齊齊怒目瞪視向他。
畢竟,你突顯自己也就罷了,卻如此貶低咱們,這算怎回事?
“謝閣老,咱們也是一心想要猜準那劉大夏的用意,李侍郎卻如此抵毀咱們,還請謝閣老為咱們作主!”其中自然有人上前請命。
上座的閣老正是謝遷。
謝遷謝閣老沉吟一下,緩緩一擺手,“李侍郎之言雖然過激,但你們的判斷確實有些不妥!”
啊!這下,大家不蹦噠了,畢竟,謝閣老都發話了,他雖然安撫了咱們,但卻也沒否認李侍郎之言,這不是承認還是什!他們也就不敢再行糾纏於此,隻好靜靜立於一旁,聽候二人談話。
謝遷謝閣老轉過頭去,和顏悅色地望著李侍郎,“李侍郎此言也有所不妥,畢竟皆是同僚,有所分歧也屬正常,豈能如此口出惡言呢?”
李侍郎自然不敢反駁,雖然眼中的鄙夷依舊,但卻也躬身衝謝遷回道,“是李某的錯,閣老教訓得是!”
這下,大家心的氣消了幾成,畢竟,謝閣老還是站在咱們的立場上的,也算是訓斥了這個特立獨行的家夥。
謝遷謝閣老話峰一轉,“李大人,你所言,劉大夏乃是前去告誡明中信的,此言何意?”
李侍郎一聽,麵色一振,眼光掃過一旁的眾人,麵帶得色,仿佛在向大家炫耀,看,閣老還是要聽咱的,你們這些人。
他眼中的鄙視意味更深,但大家雖然心中憤怒,此時卻也無法出言反駁,畢竟謝閣老都已經承認了人家可能是正確的,再糾纏隻怕會令閣老對咱們有怨,罷了,這個人得誌之人就不用看了。
一時間,大家紛紛將目光轉了過去,不再看他。
李侍郎微微一笑,見他們這般模樣,自然知曉這些家夥認輸了,自得地輕咳一聲,“閣老,下官所言,劉大夏乃是前去告誡明中信的,其實乃是有依據的!”
哦!謝遷謝閣老眼中更加感興趣,麵帶微笑,更加專注地望向李侍郎。
“要此判斷,其實,要從劉大夏與明中信的關係來。”李侍郎麵色一肅,沉聲解釋,“劉大夏與明中信乃是相識於津,想當初,劉大夏身患重疾,太醫院諸位太醫束手無策,隻能維持,但卻於一日之間被明中信治療痊愈,這劉大夏豈能不對明中信有所感激?”
謝遷緩緩點頭,認可了這個判斷。
“隨後,他們又在京師相會,有傳言,劉大夏所經營的布莊其中有明中信的影子,這卻也並非空穴來風,必然有因。”
眾人此時盡數看向李侍郎,這些他們雖然知曉,但卻也有些疑惑,這些經曆與現在此事有關係?
謝遷卻是並不插言,隻是靜靜聆聽。
“甚而,那劉大夏此時經營的報社都與明中信息息相關。”李侍郎自然不會理會他們這些平庸的家夥,隻是望著謝遷,繼續解釋,“有傳言,這報社其實是明中信所創,隻不過是交付於劉大夏經營,而且,利用的正是劉大夏在朝野之中的影響力,並且,報社自成立之後,就屢次與明中信所經營的生意合作,明中信的生意極速擴張與這報社密密不可分。”
到此,李侍郎看看謝遷,而此時的謝遷卻是緩緩點頭,認可此事,李侍郎精神大振,講話,沒有比得到肯定更加鼓舞人心的了。
“這些,乃是劉大夏與明中信明暗的交集,但其實,有一個情況,更加重要。”
包括謝遷,大家就是一愣,還有情況?
李侍郎沒有賣關子,直言道,“更甚者,其實,明中信與劉大夏相識,其中還有一個影子,在忽隱忽現。”
“你是,李閣老?”謝遷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抬眼看一下李侍郎,麵色一沉。
“不錯!”李侍郎點頭應道,“其實,劉大夏之所以與明中信相識,正是經過了李東陽的介紹。”
切!就在此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不屑。
謝遷不由得麵色一沉,望向那人,不錯,那人正是大家中的一員,還是位自己的親戚,謝元陽。
而其他人卻是滿眼的幸災樂禍,畢竟,有人出麵諷刺這李侍郎,他們自然是樂見其成。
然而,李侍郎卻是並不慌張,反而是衝謝元陽輕輕笑笑,“謝郎中是在鄙視李某的話嗎?”
“那是自然!”謝元陽傲然道。
“那就請謝郎中講述一二,李某所言有何可以鄙視之言。還請賜教!”李侍郎依舊是不瘟不火,拱手道。
謝元陽看向謝遷,畢竟,雖然自己是謝家族人,也身居高位,但畢竟,謝遷才是正主,也是此地最大的主人,他自然不敢隨意放肆。
謝遷緩緩點頭,衝他笑笑。
在謝元陽看來,謝閣老這就是鼓勵自己開言啊!
他不由得心中大喜,這般露臉的機會可是不多,自然很難得,如果被謝閣老再看中,隻怕不隻是在族中有了地位,在朝堂之上,想必謝閣老也會大力栽培自己的吧。
想及此,他誌得意滿地衝著李侍郎一揚脖,自信言道,“李侍郎有所不知,其實,那明中信已經與李東陽鬧得不可開交,而且,他們已經分道揚鑣,再不來往了,這李東陽與明中信之事又有何關聯?那劉大夏與李東陽又如何牽扯於明中信之事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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