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宓妃自回長信後,渾身發燙,雙頰飛紅。趙成正準備遣人去請太醫來,哪知夏挽卿不肯,不論紅藥碧音如何從旁勸,也不改心意。
到了第二日,夏挽卿仍命著煙熏妝,強撐過了早安。待其從坤寧出來時,身子便搖搖墜下。
“娘娘!”紅藥碧音雙雙攙住,戚扶瑤一麵打發人請太醫,一麵吩咐人將夏挽卿用攆抬回去。
——瞿盡忠屏息把脈,眉頭時舒時皺。轉過屏風先是將藥方子給了隨行的醫助,再是向戚儀拱手作禮道:“宓妃娘娘這是寒風灌體,憂慮成疾,經脈不通所致。主無須憂心,微臣開副方子照單服用就是。”
“宓妃姊姊何時能醒?”戚扶瑤著急的問。
“回主話:喝過藥後一個時辰內會醒。”
“嗯,那便好。”戚扶瑤又問,“這方子大約喝多久換一副?何時可斷?”
“三日一換。”瞿盡忠餘光掃四周,思量再三,複言:“不過,因娘娘腹中胎兒隻一月有餘,故所用皆是溫和的藥。若要痊愈,恐需些時日。”
“當真?”戚扶瑤驚中帶喜,“趙成,好生送瞿太醫回去。”
“諾!”趙成隨即笑著為瞿盡忠引路。
煎好的二和藥由碧音與紅藥喂夏挽卿喝。紅藥將夏挽卿的身子扶起來,靠在支好的金絲孔雀繡花大靠墊上,被褥如同衣裳般將夏挽卿包裹起來。
碧音左手端碗,右手持勺。舀一勺藥,輕吹了吹,往夏挽卿嘴送。
眼看著藥進了嘴,哪知道又被盡數吐了出來。
碧音幾番嚐試皆無善果,戚扶瑤在旁邊看著也著急,但苦於無計可施。
碧音無法,又換了紅藥來,結果也是一樣,藥盡數落在了床褥上。
“我來試試!”戚扶瑤著,接過紅藥手中的碗。又道:“紅藥,命人請了瞿太醫來,問問可有什法子?”
“諾!”
這邊戚扶瑤喂藥,仍舊無果。
——宮的消息一向傳的快。
宣室殿。洛盈盈研墨,盛禦閱奏章。班包兒在殿外走來走去,想著這事兒還是不。
皇帝將筆一頓,“什事?”
班包兒一驚,雙腿不自主的跪地,叩了個頭道:“回皇上話,沒什事!”
皇帝黑眸又深幾分,道:“這宣室殿不想待了?”
班包兒一個哆嗦,忙磕三個頭道:“奴才不敢,是,是宓妃娘娘病了。”
洛盈盈研墨的手停了停,仇視班包兒:“沒眼色的東西,病了告訴皇上有什……”
話還沒完,隻見皇帝擲擲筆,掀書案。一聲:“放肆!”
殿內外的所有宮人皆跪地頷首,洛盈盈也忙跪地,眾口齊聲:“皇上息怒!”
“班包兒,擺駕!”皇上下龍椅,往外走。
“皇上,皇……”洛盈盈跪著往前挪了兩步,試圖挽留皇上……
班包兒能成為首領太監,自然是個通透的人兒。不用皇帝,也知道是往長信宮去。
——
“皇上駕到!”趙成唱禮。
“嬪妾參見皇上!”戚儀見來人,福禮雲。其餘宮人行禮不須。
皇帝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往內室去。轉過屏風,往床上一望,當真是病的重。
盛禦快步往前,坐在床沿,抱住夏挽卿的上半身。
盛禦一麵用手探了探夏挽卿的額頭,一麵問:“怎這燙?人怎還沒有醒過來?”
戚扶瑤道:“回皇上話,宓妃姊姊她,一直咽不下藥。”
“藥呢?”盛禦的臉堪比鍋底。
碧音道:“回皇上,藥一直在爐子上坐著。”碧音看見皇帝伸出一隻手,便立刻去端了藥來。
盛禦圈著夏挽卿,舀勺藥吹了吹,喂給夏挽卿。動作極其溫柔,然而……
盛禦在夏挽卿耳畔呢喃道:“玉兒,朕錯了。不要離開朕,好嗎?”
這廂紅藥打簾進來,瞿太醫隨後。因在外殿時有趙成提醒,又有班包兒在外守著,紅藥心中自是了然。
“奴婢(微臣)參見皇上。”
“起來!”皇帝一麵把藥給碧音,一麵著:“路上可明了緣由?何故所致?”
“回皇上:這怕是娘娘潛意識不願意喝藥,所以一直無法咽藥。”
“都下去吧!”
“諾!”眾人應聲出。
盛禦放下夏挽卿,先是將藥端來。隨後喝了一口,再次抱著夏挽卿,嘴對著嘴,將藥往吹。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才喂完藥。
盛禦也不要人伺候,自個兒脫了衣衫。鑽到夏挽卿的被窩,圈抱著夏挽卿睡了。
外頭自戚扶瑤等出來,就一直在外殿等著消息。知道藥已經喝了,也就放心了。因皇上在,戚扶瑤則回了汀蘭水榭。
夏挽卿醒的時候,已經酉時三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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