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到，貴妃鳳駕往壽康。

    ——

    太後端坐在壽康宮後花園的亭內，一襲玄色曳地長裙，外披縷金穿鳳長夾襖。夏挽卿入內時，太後正吩咐了桂川換盞新茶。

    “臣妾請太後金安！”

    “你來遲了，該罰！”太後笑著將對麵的杯中添上茶水，宛如多年老友，持盞打趣。

    夏挽卿接過茶盞起身謝禮，“臣妾謝太後娘娘！”“坐罷。”太後指了指對麵的石凳。夏挽卿沒有推辭，徐徐落座。

    “臣妾愚鈍，不知太後娘娘召臣妾何事?”夏挽卿放下茶盞，道。

    “哀家想，這後宮再沒有比貴妃更通透的人了。”太後也不急，撚了一塊桃花糕，放進口中慢慢嚼。

    “臣妾不過是妃妾，哪當得起通透二字！”

    太後抿了口茶水，再用手帕拭去嘴角碎屑。這之後，才緩啟朱唇：“若貴妃夠機靈，以後，自然也是能稱哀家一聲母後的。”

    好一隻老狐狸，竟什都的出來。那也不能怪本宮了……

    夏挽卿忙跪，稍稍提高了音量：“臣妾斷不敢覬覦後位，還請太後收回成命！”

    此一言，亭外的宮人。想聽不見也難，這其中自然不乏皇後的眼線。

    太後手拍石桌，怒道：“貴妃何時，這般不識抬舉？”

    “太後娘娘息怒，臣妾隻是實言相報！”太後那一拍，拍的夏挽卿心驚，倒不是怕，而是覺得聽著都肉疼。

    “太後娘娘不妨明示，臣妾自然，願盡綿薄之力。”

    太後臉色稍稍好轉，吩咐了亭邊侍候的宮人：“都退下！”

    “諾！”

    “貴妃可知，你這孩兒是如何沒的？”

    夏挽卿目光一下子熱切起來，激動的問：“請太後娘娘指點，臣妾不勝感激！”

    “吳氏魅惑主上，夜夜笙歌。這樣下去，宸，不日即亡。”

    這算是還留了一手？

    “所以，太後娘娘希望臣妾做什呢？”

    “誅吳氏！事成之日，哀家自會告訴你真相。況，宮中傳的沸沸揚揚。哀家不信，貴妃尚無一絲懷疑？”

    “太後娘娘都束手無策的事，豈不是為難臣妾了嗎？”

    “哀家隻是希望，你能站在哀家這邊，幫哀家。”

    夏挽卿沒有再話，而是撚了一塊桃花糕，輕嚼。

    “桃花糕涼了，對母後身體不好，臣妾替您嚐。”

    太後這才舒顏，忙：“好孩子，快起來罷！難為你有這份孝心了。”

    ——長信宮

    旁無侍者。夏挽卿臥榻上，披著件半舊淺紫魚紋縷銀衫，陌琿坐榻邊凳上。

    “娘娘既然覺得紅藥不可信，今日又何必？”

    夏挽卿先是一笑，“哼！正是要傳出去了才好呢。叫旁人都知道，日後斷不能輕了本宮。”

    “對了，去把那件綢緞取出來。”夏挽卿伸手，由陌琿服侍著下榻。

    “趁著今兒日頭好，看看有什異處沒。”

    ——

    的後花園。四個宮人，一人扯一個角。在陽光的照射下，不時換個角度給夏挽卿看。

    看了半也沒看出個什名堂。

    “難道是本宮多慮了？”

    “娘娘，您看，這要不要收回去了？”趙成請示著。

    遠遠的，驪音響起：“扶瑤給姐姐請安。”

    “妹妹不必多禮。”

    戚扶瑤走近來，隻把這綢緞睨了一眼。色大變，“姐姐還是快收起這綢緞吧。”

    夏挽卿又驚又喜，“妹妹知道這頭的文章？”

    戚扶瑤半沒懂夏挽卿的意思，“嬪妾隻是看見緞上的字，這才……”

    “字？”夏挽卿搭了戚扶瑤的手問：“還請妹妹指點一二，這一下午，本宮都不曾看出個什名堂來。”

    戚扶瑤想了想，附耳夏挽卿道：“聯楚伐宸！”

    夏挽卿按照戚扶瑤所來看綢緞，又讓宮人轉了半圈。這才看出“聯楚伐宸”四字。

    果然，循著線索做事，往往比毫無頭緒的做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