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一輛警車開入了老街,開車的是吳大海,和早上不同的是,車換了,同時也穿上了正兒八經的警服。
老街上的幾家發廊小店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幾個男的馬上從麵跑出來,邊跑還邊拉著拉鏈。
自從梁川成了警局顧問後,就隔三差五有警車開過來,確實影響到了老街上那批好客秀姐們的生意。
原本她們喜歡站在門口或者坐在玻璃門後麵的沙發上招呼過路的那些為了工作為了生計為了責任而整天忙碌的男同誌進來坐坐喝喝茶,而眼下,則是有些提心吊膽,人茶還沒喝完,就得趕人家走。
雖說有時候上麵掃黃會有招呼先下來,但大家誰都不敢大意。
吳大海此時一臉的便秘,可以看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甚至是很不好。
本以為那兩件案子有了眉目之後自己終於能歇一歇鬆口氣了,沒料到這邊的事兒剛落下,上頭又給你安排了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而自己又敲處在追求進步的關鍵節點上,所以還真不能推辭,隻能硬著頭皮上去。
當然了,吳大海同誌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打算過來把梁川捎帶著一起去。
“喲,今天關門有點早啊。”
吳大海有些意外,平時不到夜冥店是不關門的,但現在才剛到中午門就關上了。
隔著鋪門玻璃,吳大海看見麵坐著的孫曉強,好像還有其他人。
伸手敲了敲門,
當看見是警察來了時,老道整個人打了一個哆嗦,月城也是目光一凝,孫曉強則是伸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走過去開了門。
吳大夯問月城跟老道是誰,而是直接喊道:“川兒,你在不在樓上?”
很快,梁川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什事?”
“嘿,請你幫個忙。”
吳大海在櫃台邊坐了下來,瞥了一眼孫曉強,道:“倒茶啊。”
孫曉強嘟了嘟嘴,還是跑去倒茶了。
“川兒,今兒怎這多人?”吳大海問道。
“朋友。”梁川很敷衍地回答。
“對了,待會兒陪我一起去趟冒山吧。”吳大海說出了來意。
“因為那個冥婚的案子?”梁川問道。
“對,就是那個案子。”吳大海苦笑了一聲,“這事兒,網上輿論已經有些沒辦法控製了,所以上頭準備組織一個調查隊下去對案情進行調查,主要是從冒山旁邊的幾個市抽調一些精幹警力去做這個。”
吳大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苦笑道:“我就是被抓了壯丁。”
梁川點點頭,沒說什。
“川兒,你這是答應了?”吳大海有些開心道。
“沒,我是在想用什理由能在比較顧及互相麵子的前提下拒絕你。”梁川回答道。
“”吳大海。
“那邊本地的警方調查不了?”梁川問道。
“這個,先給你透個底吧,他們先把那個混進冥婚拍照片發出第一份新聞報道的記者給控製住了,然後結果又讓那個記者給溜出去了,那個記者又在網上發了文,所以”
吳大海聳了聳肩,
“所以就很尷尬了。”
當下這個年代,很多人都在譴責那種居心叵測的謠言為什會那有市場,會有那多的傻子跟風,實際上這也是當今政府公信力不斷滑坡的表現,不過官麵上當然不可能這樣承認的。
而因為冒山前兩年就發生過類似的“女大學生拐賣”“童養媳”這種新聞,這一次,幾乎是把以前就在一直發酵著的事牽引著一起爆發了。
冒山才撤縣改市沒多久,以它的體量去麵對全國輿論的口誅筆伐,確實有些吃不消,而上麵,也不得不采肉種補救的措施,算是向外麵表明一種態度吧。
但梁川現在是真的不想去,
吳大海這急匆匆地過來,是巴不得自己現在就跟他上車直接去冒山報道的,但梁川的二樓,還躺著那一位。
他在的時候尚且好說,如果他不在的話,那位該怎辦?
哪怕是用繩子用鎖鏈把她捆綁起來,她也絕對不是什釋的燈,誰都不能保證會不出現意外。
他這還有一大攤子事兒沒弄好,真的不願意這時候陪著吳大海去冒山奔跑。
“川兒啊。”吳大海伸手作勢要抓住梁川的手。
梁川反應快,手放下去,躲開了吳大海那雙油膩的肥手。
“額,川兒,幫兄弟我這一把吧,這次真的很重要,你知道的,這次的表現,和川地警隊精英比武差不多了。
我最近這段日子因為你的幫助,連續破了好幾個案子,就差這臨門一腳了,這一次如果能完成地漂亮一點,出彩一點,過完年之後的進步,就真的十拿九穩了。”
吳大海是個官迷,他自己也從不否認這一點。
而且雖然梁川是以另一個靈魂占據著這個“梁川”的身體,但在這半年的交往之中,吳大海這個人,確實不錯。
一個人,總是會有些毛病的,就看他的優點能不能蓋過缺點。
“去幾天。”梁川算是鬆口了。
“至多三天。”吳大海說道,“放心,不會太久的。”
“你下午再過來吧,我收拾一下東西。”梁川說道。
“嗯,好,我兩點半過來,我也回去收拾點出差的東西。”吳大很算達成所願,高高興興地開車走了。
“導師。”月城看向梁川,“她怎辦?”
“找個地方關起來。”梁川有些無奈地起身,“你去把車挪一下,等會兒帶她去那。”
“哪?”月城問道。
梁川沒回答,因為在承孫曉強和老道,除了月城,梁川不想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過去。
“你們兩個,找些麻袋和大紙盒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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