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吳大海也懵了，這是怎回事，案子怎可能結了？結了的話上麵怎可能不發通告不通知自己？還組織個什調查隊？

    “村長同誌，這靈堂麵停的是誰的遺體？”

    吳大海一開始還以為這個村子最近又有人死了，在為那個人舉辦的喪事。 .

    老村長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晴不定，但還是道：“今天是日子頭，所以得合葬了，不管出了什事，讓人早點入土為安總是好的。”

    “不是，案子還沒結呢，這遺體你們是怎弄到的？”吳大海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尤其是在老村長承認之後更是覺得魚滑稽。

    謀殺案的死者遺體，怎可能又跑到這來，然後這幫村民還要敲鑼打鼓地幫其下葬？

    流程呢？

    規矩呢？

    這他娘的到底怎搞的。

    “叔，到時候了。”

    一個腰間纏著白繩的年輕男子走到老村長身邊提醒道。

    “下葬。”

    老村長當即一揮手，頗有一種率軍將軍的氣概，與此同時，好幾個年輕人一起走向了靈堂，這是打算抬棺下葬了。

    大晚上的下葬，這還是梁川第一次見到。

    “不是，不準下葬！”

    吳大海當即喊道，然後跑到了靈堂前，張開手，攔住了那些準備抬棺的年輕人，

    “案子還沒結，下什葬ｂ到底是怎回事，死者遺體為什會跑到這來！”

    梁川在旁邊摸了摸鼻子，因為這燒了太多紙錢的緣故，所以空氣中粉塵比較重，這讓梁川附有些不舒服，當然，他也清楚，吳大海穿著警服站在那，如果他攔不住的話，那自己上去也沒什用。

    秤圍攏著這多村民，哪怕自己撕破臉皮用自己的力量，也不見得能真的出什效果，況且，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真麵目徹底曝光。

    “警察同誌，請你讓一讓，這是我們這的傳統和習俗，你可以不理解，但請你尊重它！”老村長說話時擲地有聲，手舉著拐杖直接指著吳大海。

    對於這位從蓉城來的刑警隊長，老村長還真的不怎鳥他，縣官不如現管，再加上一個地方的警察出了自己轄區後影響力其實也就差得多了。

    老村長雖然大半輩子都在這個山村度過，但這點門道他還是清楚的。

    幾個年輕村民當即上前打算推開吳大海去抬棺，吳大好力和他們撞了一下，前兩個村民還被吳大海撞得退了回去，但四周有更多的年輕男性村民向這湧來。

    顯然，局麵已經快失控了。

    “媽的，老子看誰敢抬棺！”

    吳大海掏出了槍，槍口對著天空，

    “案子還沒結，誰允許你們私下下葬的！”

    槍被掏出來了，氣勢上，吳大海無疑又壓了眾人一籌，槍戰片其實大家都看得很多，但放在現實真的有人拿著一把槍站在你麵前時，你才能體會到這種“殺人凶器”的真正恐怖。

    四周沒人敢說話了，就連原本湊在邊上看熱鬧的婦人們也在吳大海掏出槍的瞬間下意識地領著自己身邊的娃開始後退。

    “來啊，你開槍啊！”

    老村長又在此時站了出來，

    “我們的習俗，我們的傳統，就是我們的根子，這是老祖宗給我們流傳下來的東西！”

    老村長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然後繼續道：

    “你敢開槍，我們沒犯法，隻是尊重我們自己的習俗，你敢開槍！”

    老村長算是吃透了吳大海，或者說，算是吃透了這種關節，現在這個社會上，會出現很多老賴，也出現很多種類似的人，他們其實很精明，他們不蠢，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他們在做蠢事，但實際上他們其實暗地非常地精明，一些東西比普通人看得更加通透。

    吳大海的氣勢頓時又弱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在附近的村民又開始向這邊走來時，他更是不知道怎辦才好了。

    如果自己麵前都是匪徒，那吳大海毫無壓力，直接拿槍斃了他們，回去再補個報告就好了，但眼下這個時候，他甚至連對天放空槍嚇唬人都有些忌諱。

    梁川默默地走到吳大海身後，小聲提醒道：“我記得在之前你給我的資料文件上記著，這個村子的村民，都是漢族。”

    一聽到這句話，吳大海本來虛弱的氣勢當即又堅挺了起來，猛地挺起胸膛向前一步，大聲斥道：

    “傳統？什是傳統？好的東西才叫傳統，好的習俗才叫習俗！

    你們這做是違法的，一切傳統和一切習俗，在法律麵前都一文不值！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也別拿習俗和傳統來壓我，這是在中國，什東西都大不過法律，什也沒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