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聞言,默默地將槍口從孩子嘴取出,他看著孩子,孩子也在看著他。
男孩內心很恐懼,他可能不清楚這到底是怎回事,但是他能從梁川的眼眸,看到心悸和恐懼;
因為,
梁川在思考該不該殺他。
有一個畫麵,不停地在此時梁川的腦海中翻騰,那是死者“遺言”中的畫麵,是一個很熊小的細節。
畫麵中,這個男孩站在她麵前,高呼“我找到她哩”時,她下意識地攥住了一顆身邊的石頭。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在這個男孩發出這聲叫喊之後,
她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希望了。
這是一個山村,這並沒有想象中那貧窮和落後,這有樓房,也有電,家家戶戶也都有電視,電話,甚至,有些人家,還有電腦,有網線。
這是文明覆蓋到的地方,但她清楚,自己這次逃出來,下一次,就基本沒有機會了。
他們會更加嚴密地看守著她,提防著她。
而自己,
本可以逃出去的!
都是這個孩子,
他害了自己!
人,都是有衝動的,尤其是在麵對幹係到自己切身命運的時候;
男孩剛剛叫出來,
附近的大人們還沒來得及圍攏,
她的手,攥著石頭。
逃不出去,等待自己的,無非是地獄一般的囚籠,他們不會放過自己的,不會的。
但在下一刻,
她慢慢鬆開了握莊塊的手,頹然地接受了命運。
這個畫麵細節,梁川留意到了,但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給了他更多的觸動。
死者是有機會報複的,報複這個看起來傻乎乎什都不懂的天真孩子,但死者自己,在那個時候,沒有瘍去報複發泄怒火。
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意。
梁川很想殺了這個男孩,
因為他覺得這個孩子讓自己覺得很是惡心,
他玷汙了“孩子”這個詞匯在他理解中原本的意思。
有時候,孩子是無辜的,往往才是最諷刺的話語。
“你在家,平時最聽誰的話?”梁川低聲細語地問孩子。
男孩看了看母親,小聲道:“聽媽媽的話。”
梁川直接抓樁人的頭發將她的臉往床沿上砸過去。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
沉穩有力,
“哇啊啊啊啊!!!!!”之前看著爸爸被打,男孩沒哭,因為當時他不知道到底發生著什,眼下,自己的母親就在他麵前被陌生人這樣子對待,他下意識地大哭起來。
梁川轉身就是一腳踹中了男孩的小腹,就像是踢皮球一樣,男孩被直接踹翻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圈。
很疼,真的很疼,
但男孩也怕了,坐在地上,不敢哭了,也不敢鬧了。
梁川繼續砸女人的臉,
一直到,
他沒了力氣。
他恨自己現在的身體,做什事情,似乎都不能夠真正的舅。
他鬆開了手,
女人頹然地倒在了地上,額頭上,布滿了血跡。
“他說他聽你的話。”
懲罰這個女人,並沒有給梁川帶來什快感,
那個男人,躺在地上,老婆被打孩子被踹,他也依舊一動不動,因為梁川手拿著槍。
但梁川並沒有覺得發泄掉了什,
他很糾結,
也很無奈。
他慢慢地在床邊坐下來,
低聲道:
“我走後,你們可以去報案。”
“不去的,不去的…………”女人哭著給梁川磕頭,她清楚,這個時候決定著她以及她一家人的生死。
“可以報案,真的。”梁川笑了笑,看了看手的槍,道:“這把槍,是一位刑警隊隊長的,我從他那拿來的。”
聽到這句話,女人和男人眼都露出了恐懼之色。
這意味著,他們想過報案,想過報複。
但梁川的這句話,意味著他的來頭不小。
“你們自己是什玩意兒,自己心明白,真的,求求你們報案,那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殺你們全家,而不用像現在這樣,讓我還有一點點為難。”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不會報案的,這事情沒發生過,沒發生過。”女人還在磕頭,男人還在祈求。
這一次,梁川相信他們說的是真心話。
很多時候,人們一直在憤怒地指責,為什規定和法規會在一些時候失效,形同虛設。
因為有些人,就是這種賤骨頭,比起良善人性得多的法規,他們更喜歡被那種法規所不允許的黑暗去鞭撻,而且,樂此不疲,主動索求,極為享受。
梁川掀開被子,在被單上將自己的手上和槍支上的血漬都擦幹淨,隨後起身,走出了屋門。
出來又走了一段距離,看見依舊斜靠在套上呼呼大睡的吳大海。
將槍送回吳大海的槍套後梁川伸手將其推了推,
吳大海睡眼朦朧的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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