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沒什反應,繼續迸自己的膝蓋,可以看出來,她很冷,但她剛剛對梁川所說的“我冷”,已經是她所能表達的極限。
人們常說,人老了,因為經曆了太多太多,什事情也就釋然了,而對於他們這兩個人來說,有過那次經曆之後,似乎任何的矯情,都是很沒有必要的事情。
做不來了,也沒興趣去做了。
“我叫梁川。”梁川看著女孩兒,慢慢地將手中的煙頭掐滅,“我打車吧。”
說完,梁川走下了天橋,站在馬路邊,等待過路的計程車。
他的手機裝不了什軟件,以前,梁川倒是沒覺得有什,但是遇到這種天氣,自己卻隻能站在路邊傻乎乎地碰運氣等計程車,也確實有點憨。
普洱匍匐在梁磁邊,它不怎冷,甚至對於身邊的雪很是開心,這隻平日除了陪梁川曬太陽就是陪梁川睡覺的貓,在此時,終於流露出了些許屬於正常貓應該有的活潑。
計程車還沒來,在這種特殊天氣,計程車就像是掉落凡間的天使,天使,當然不可能讓你一個凡人輕鬆見到的。
不過,前麵的路上傳來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梁川向那邊看去,不一會兒,一輛輛機車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感知著自己身下機車的轟鳴和顫動,迎接著雪花的飄舞,在夜路上快速地穿行,對於鍾愛此道的人來說,確實是一件極為痛快和酣暢的事情。
他們從梁川身邊掠過,總共七八個人,戴著頭盔,穿著各式的騎手服。
梁川微微皺眉,
他倒是沒去想大晚上地在公路上飆機車是否違法是否會傷到其他人,
而是在他們身上感知到了另外的一種生活態度,準確的說,是有些羨慕。
自己有時候也初得生活是不是太平靜了,雖然他很享受這種平靜,但在一個屋子待得久了,人總是喜歡推開窗子向外看一看,欣賞一下屋子所沒有的風景,至於是否決定出門走出去,這個以後再說。
一群年輕人,在這深夜釋放著自己過剩的精力,追求著他們所認為的刺激和速度,在梁川看來,很美好。
隨後,更美好的事情出現了,這群車手在前麵忽然拐了個彎,然後又向這邊開了回來。
他們在逆行,但他們無所畏懼。
當他們重新開回來時,
梁川再次感歎了一聲“年輕有精力真好”,
是的,
他們的目標當然不是自己,自己隻是站在路邊準備打車,這群人還沒無聊到大晚上飆車時順帶找路邊路邊普通路人麻煩的地步。
他們將車開到了梁川和唐詩的中間,無視了梁川,卻看著唐詩。
摘下頭盔後,露出了他們過分年輕的麵龐,他們中,大部分人看起來,是否成年都是一個問題。
打頭的年輕人下了車,主動走到了唐詩麵前,微微地彎腰,用一種自認為很柔且搭配自己出辰式的磁性低沉嗓音問道:
“你冷?”
站在後麵的梁川真的很佩服這幫年輕人,大晚上飆車的同時還能留意到路邊是否有長得好看的妹子。
唐詩還是雙手迸自己的膝蓋,隻是略微地抬起頭,看了麵前這個長得還不錯的年輕人一眼,而後,又埋下了頭。
她冷,
她不想說話。
年輕人見麵前女孩兒我見猶憐的模樣,果斷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四周的同伴們一起傳來了口哨聲,算是羨慕和跟著配合起哄一下吧。
雪天的大晚上,一個漂亮的女孩兒穿得這少也這魅惑地出現在馬路邊,總是能夠讓人聯想到很多的東西。
本來匍匐在地上的普洱這時候看了看梁川,又看了看那個青年,尾巴搖了搖,意思很明確,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年輕人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孩兒身上,然後下意識地伸手準備將女孩兒隆,同時道: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
她家在地獄,你敢送?
梁川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他的舉止意味著他不是一個巧在路邊等車的吃瓜群眾,同時,之前就注意到他的幾個機車同伴這個時候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梁川。
“別動她。”
梁川伸手指了指唐詩,很平靜地說道。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底線在哪,當然,他清楚的是,這個女人的底線比自己低多了,她現在能接受對方的外套,是因為她很冷,需要衣服,所以沒什反應。
但如果你再進一步動作的話,
下麵會發生什,
梁川真的不清楚。
剛從那個山村回來,自己已經見過醜陋的人性同時也曾雙手沾染過鮮血,如今回來,睡了一覺,今晚又很配合地下了暢,整個城市都是銀裝素裹的景色,這讓梁川很舒服。
所以,他不想看見等會兒在自己麵前滾動的一顆顆頭顱破壞了自己現在還算不錯的心情。
不是吃醋,也不是所謂男人的占有欲作祟,隻是單純地想要保護一下環境。
她不是月城,自己可以教訓她開導她,
哪怕她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走,但她不是自己的影子。
年輕人看了看梁川,然後又低下頭問女孩兒,“他是你朋友?”
女孩兒還是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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