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氣重,兩人身上的衣服一直浸濕著,高永壽摟著朱由校的胳膊緊了緊,“冷不冷?”
“不冷,身子還出著汗。”朱由校微閉著雙目,輕聲應道。
高永壽勾起唇角,壞笑道:“可是因為方才活動量大了?”
朱由校哼哼了一聲,一巴掌打過來落在高永壽的腹上,高永壽避之不及,硬生生的受了這一巴掌,鼻腔發出嗯哼聲,“這般刁蠻,要賜予你休書一封才行。”
話音剛落,朱由校猛的睜開眼睛,趴在高永壽的胸膛上,提醒道:“我們還未成親,休書一事方可等成親後再考慮。”
錯了話,高永壽逃避似的別開頭,將朱由校的頭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悶不吭聲,朱由校聽著胸腔內鮮活的跳動力,問:“何時嫁於我?”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朱由校倒也耐心,繼續道:“你心可還想著別人?”
“”
“在朕身邊可覺得委屈?”
“不委屈。”高永壽的聲音如蚊子嗡叫聲湧出,好在山間清淨,細微的聲音還是傳入朱由校的耳中,朱由校滿意的笑了笑,“這樣便也好。”
不覺得委屈就好。
“那為何不肯嫁於我?”終究還是回到這個問題上。
高永壽睜著雙眼,瞧著明亮的上空,久久後,還是蚊子般的聲音,“早些時候為什沒有這般決心?”
當他還隻是高永壽的時候,為什沒有這非他不娶的決心,那時他還能一身輕鬆,無所顧慮,就算不能嫁也罷了,但能嫁更好,在他身邊為奴為妾都好。
但現在不行了,如今他不隻是高永壽,他還是柳笙,他是京師富商柳紀元的大公子。
朱由校抬起頭看著他,“你怪朕提的晚了?”
高永壽沉默不語。
“登基時,朕便提出要娶你,可你呢?是你拒絕了朕。”朱由校的聲音憤怒又委屈。
高永壽抿嘴笑了,笑聲溢出唇角,喃喃道:“可你娶了皇後。”
朱由校臉上一怔愣,“你終究是怨朕。”
“不曾有。”
孽緣斬不斷,隻能繼續作孽。
他怨不得朱由校,一切都怨他自己,誰叫他是個男兒身,新登基的皇上若是娶了個男後,世人恥笑是,朝廷動蕩是大。
朱由校登基時,朝中大臣本就不服,處處瞧不起這個皇帝,若是真的再出了立他為後這般荒謬的事,朝中大臣正好有了廢帝的噱頭。
“我不想做這皇上了。”朱由校側過身子,緊緊的抵著高永壽,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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