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客氏，思來想去，這宮中也就一個人，將太子交於她撫養，朱由校放心。

    “參見皇上。”張嫣正在院中裁剪枝芽，瞧見朱由校來了連忙將剪刀遞給身後的宮女，上前去行禮。

    朱由校扶住張嫣，瞧著滿院的嫩綠，“快起來，皇後真是好雅致，親手給這些樹剪枝。”

    “臣妾閑著也是閑著，眼瞧著春天就來了，有些嫩芽長得太突出，若是不及時剪去，太茂盛，會影響整棵樹的生長。”張嫣笑了笑，用手帕擦拭著手，“皇上，快進屋，外麵冷。”

    朱由校點點頭，跟著進屋。

    “來人，給皇上沏杯熱茶。”

    “不必了。”朱由校叫住張嫣，“其實朕今日來是有事要與你說。”

    張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將沏茶的宮女遣散出去，“想來若是無事，皇上也不會無故來臣妾這宮中閑坐。”

    這話中的心酸，朱由校不是聽不出，隻是假裝未聽出，“南方近日進貢了幾批好布，聽聞穿在身上甚是舒服，朕已命尚衣監多為皇後定製幾件春裝。”

    “臣妾謝過皇上，隻是臣妾甚少出門，這新衣穿在臣妾身上，有些浪費了。”張嫣頓了頓，“皇上若是無妨，就讓尚衣監將那些衣服給昭陽宮的慧妃送去，她喜愛穿南方的料子。”

    “慧妃？”朱由校重複了一遍，這是何時冊封的妃子，他早已不記得了。

    “慧妃向來低調節儉，不喜宮中的你來我往，自然是被皇上忽略了。”

    朱由校似是回憶了一番，隻記得之前是冊封過一醫藥世家的妃子，但著實記不起名字，“也好，你看著辦就好。”

    “皇上方才說有事與臣妾說，可是有關太子的事？”張嫣看著朱由校，朱由校沉默了一番，“是，容貴妃患病，無力照料太子，朕思來想去，也就你最讓朕放心。”

    張嫣低著頭，遲遲未應話，朱由校看著張嫣，握了握她的手，“朕能體會你心中的喪子之痛，也正是如此，朕才想將太子過於你名下，有個孩子在身邊伴著，日後就不要再多想，過去的且就讓他過去吧。”

    “皇上。”張嫣張了張嘴，終隻是一聲歎息，她失去了孩子，並且日後難再受孕，將她害到如此地步的人正是皇上心心念的人，這讓她如何過得去。

    不是她不想將此事釋懷，隻是實在不知該如何釋懷，明明是高永壽做錯了事，為何皇上在此事上就如此善惡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