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壽眯著眼睛,隨後慢慢放大,直到眼前站立之人有了清晰的輪廓,他依舊是之前那般模樣,一派惺惺作態,高永壽看累了,索性又將眼睛合上。
“高永壽——”朱由校一時心急,又上前了幾步,但還未觸及到那人,就被劍鞘攔住,朱由校不滿的回頭看向皇太極,皇太極笑了幾聲,並未讓看守的士兵退下,“皇上,可是忘記了,今日是來議事。”
朱由校收了手,“王爺有話且直說,不必再次拐彎抹角。”
“十二座城池,二萬兩白銀。”
朱由校沉默了。
“無妨。”皇太極笑了笑,轉身看著高永壽,“這罪犯本就是該死之人,皇上若是嫌帶回大明處置太過麻煩,本王倒可以替皇上處理了。”
“一條命罷了,死在哪都一樣。”皇太極對守衛的士兵使眼色,刀劍出鞘,一擊斃命,劍鋒處反射的光尤為刺眼。
“且慢。”
回宮的路程漫長又遙遠,高永壽躺在馬車,黑色的麵具遮住臉龐,光影交錯,難辨神色,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些傷可有大礙?”是朱由校的聲音。
“新傷都是些皮外傷,喝幾服藥,過幾日便可痊愈,就是這舊傷。”範子騫頓了頓,“時間過長,該落的疤都落下了,很難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朱由校轉眼看著沉睡之人,“你之前說的易容術可還有用?”
“很難。”範子騫看著朱由校,“易容術對表層皮膚本就有很高的要求,可如今這麵部已嚴重受損,若是執意進行,很難保證日後會是何等模樣。”
朱由校點頭,似是對此表示理解,“罷了,一副皮囊而已。”
“那皇上的意思是?”
“就隨他現在這般模樣。”這臉雖然有了些瑕疵,可終究還是高永壽,是他最記掛之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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