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高永壽隨著朱由校回到乾清宮，雖沒名沒姓的，卻也風光無限，因為宮女太監都知道這新來的男寵倍得皇上寵愛，無一人敢衝撞。

    沒了掌刑千戶一職，高永壽平日除了陪著朱由校吃飯，睡覺，批閱折子，也無他事，朱由校木工活碰的甚少了。

    朱由校看出高永壽的清閑，“等朕忙完這陣子，就帶你出去走走。”

    高永壽嘴上應道著，“好。”可心中也清楚，這陣子是忙不完了，大金得城池，白銀後，軍心振奮，日夜練兵，氣勢洶洶，隨時會再次進攻，而大明隻能等，等著一日，敵軍進犯，殊死一戰，或盛或亡。

    “皇上有幾日沒碰木工活了。”

    朱由校停筆，看著堆如小山的奏折，歎息道“朝中那些大臣如今對朕已甚是不滿，朕若是再不勤奮些，日後必受人非議，其實朕倒無所謂，隻是你——。”朱由校頓了頓，“就成了後人唾罵的紅顏禍水。”

    “無妨，做錯了事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變相的承認錯誤讓朱由校久久沉默，最後隻是點點頭，嘴念念有詞，“罷了，都過去了。”

    高永壽看著朱由校，不言苟笑，“皇上這般特殊對待，真讓人受寵若驚。”

    朱由校抬頭，笑道“那你日後可聽話些。”

    “自然。”

    “皇上，範太醫求見。”小順子進來通報，打擾了兩人的清淨。

    朱由校收回笑容，一副帝王模樣，“讓他進來。”

    “是。”

    高永壽見狀，自覺的退下，朱由校也沒有阻止，埋頭批閱奏折，待屋內換了人才抬頭，範子騫笑的看向門外，高永壽還未走遠，“怎不留他在這？”

    朱由校順著範子騫的視線望過去，“他若想留，自然就留了，哪還需朕去開口。”

    “他這自覺退下，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範子騫靠近，“你說，他是不是誤會我們了？”說的倒是關心人的話，但怎聽起來有就幾分得意呢。

    朱由校有些無奈，他最不喜歡這人在他麵前嘴貧了，“若是無事，就退下。”

    範子騫連忙正經起來，拍了拍手的醫藥箱，“怎會無事。”朱由校本就身子骨弱，又受了那一刀，若無太醫來替他好好料理身子，保不齊以後大病小病的。

    朱由校放下手中的折子，將袖子挽起，露出胳膊，伸給範子騫，範子騫握住白皙的手腕，認真的紮針，半晌後，“你瘦了，手腕處不比以前握著有力。”

    朱由校不以為意的看了眼，“朝中事物繁忙，日夜操勞，難免瘦了。”

    範子騫移到另一邊，將朱由校的衣袖挽起，紮上針，“不，是因為縱欲過度。”

    朱由校沉默了。

    “臣也知曉小別勝新婚這個理兒，可為了龍體之健，皇上多少還是要節製些，畢竟這龍陽之交本來就比一般的房事傷身子，皇上又是受合，若不節製，隻怕日後會英年早衰。”

    越說越不入耳，朱由校臉色鐵青，惱羞成怒，“範子騫，你若是再一派胡言，就給朕滾出去。”

    範子騫停下手，看著朱由校，“皇上若是不介意，臣來做那受合一方伺候皇上可好，我絕不比他差。”

    “放肆，滾出去。”朱由校揮開範子騫的手，卻被範子騫反握住，警告道“別動！銀針插著穴位，若是亂動會暴斃的。”

    “不過是提他一句，激動什。”範子騫按住朱由校，將幾根錯位的針拔出，在火焰上燃燒，重新紮進去，“別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