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府街,他們便下了轎輦,漫步在後夏熙熙攘攘的街市。小白已然素衣如常,風流飄逸;靈陽今日綰了兩個發髻,穿著綠緞錦衣,活像個善財童子;荀櫻王和靳少主身著後夏藍錦常衣,真成了普通富家子弟;西侯公子的裝扮對這幾人而言,也是精心策劃的,隻見他一襲書生青衫,兩頰泛白,卻不失眉間俊美和眸間的呃,好奇。
這一派風流倜儻在前逍遙自在,而後緊隨的便是掩在人群中的“粗衣大漢”。都是在深宮大院長成的少年,遊於繁鬧的街市,倒是別番心情。靈陽南冥新王更是如魚得水,瞬時恢複小孩的可愛天性,扯著小白的衣袖一會兒鬧著吃,一會兒鬧著玩兒,幾人一路瀟瀟灑灑。
“別跑,你站住”
突如其來的混亂,小白抬眼望去,是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弱身影,在人群中一蹦一跳,漸漸向他逼近。待小乞丐與小白視線交匯時,她頓住了腳步,滿目不可思議地望著小白,口囁叨了句“得,認栽”
“終於抓到你了,看你往哪逃”看似店小二裝扮的人,領著一幫糙漢子們手持木棒的打壓過來。
“哎,這位仁兄,這位小姑娘所犯何事,要您如此動怒”
“滾犢子你是哪冒出來的”
井語海嗖的一下從後麵躥上來,給那店小二一巴掌,怒喝道“你大爺的”
“他娘的敢打老子,給老子上”那廝作勢就要回擊。
“井語海,住手”
聽聞小白的命令,井語海垂下劍柄,繼而狠狠挨了一棍子。
“你沒事兒吧”
“別擔心,公子就這一下,對屬下來說,那都不是事兒”
小白知道市井之民不同官家,有理說不清的,他轉而命丫鬟取出一錠金子,給那廝,道“這些可還夠抵這姑娘犯得錯事”
“哥哥不必給他銀錢,我不欠他什”那小乞丐身手矯捷地奪過金子,複又塞進敏兒懷。
“你這死丫頭,成天騙吃騙喝,就那點錢還不夠為你贖罪”那廝又一把搶過金子,擱在嘴死磕,之後才滿意地裹緊自己腰包,朝小白和小乞丐賴賴一笑“臭丫頭,這次算你走運”
看著那縷白衣轉眼就要離去,小乞丐心中一急,忙追上去,道“哥哥說一件事,我去替你辦。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更不需別人同情。”
“我幫你隻為不違我心願,無關同情,無關憐憫,無關人情。”
小乞丐明亮的眼眸緊緊盯著小白,心緒縹緲小白哥哥,你再多看一眼我的眼睛,是不是就會想起我。
“哥哥別這口是心非,隻要你讓我為你做一件事,我心中自不會有負擔。”小乞丐知道,小白從到外都是個至純真善之人,不會有這樣冷漠的認知。
小白隻覺小乞丐的氣息,自己極為熟悉,卻又說不上幾曾何時見過她。然而她卻這般懂自己的心思。
其他人也似乎習慣小白的處事方式,他是柔和的,對世間萬物,對一切,都至真至善,不由自主地,他們對小白越發敬仰起來。
西侯羽適時言道“姑娘可是自來都住在這”
小乞丐朗朗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打小住在郊外的鶯鶯街,常來都城,呃玩兒。”
“哈哈,既是如此,姑娘不妨與我們說個好玩的去處,也算是做了一件事謝這位公子。”
“啊,這個主意不錯。”小乞丐思索起來,忽然一叫“有個地方人們都說好玩,我帶你們去吧。”
天下第一樓井語海心中一咯這小乞丐竟然把公子們帶到青樓楚館來,怎辦,他要先潛進去安排安排。
“啊,公子,屬下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方便一下。”
“嗯。”
西侯羽生性多疑,見井語海有貓膩,便給印風使了個眼神,印風便跟了上去。誰知井語海拐進小巷就以鋒刃擋住了鬼鬼祟祟的印風。
“喲,這不是公子羽的侍衛嗎,不知跟著本大俠有何貴幹啊”井語海的眼神有些猙獰,完全不似他在小白麵前的莽莽撞撞。
“你又鬼鬼祟祟地做什見不得人的勾當”印風完全不鳥他身上的地痞流氓氣。
“什鬼鬼祟祟本大俠一向光明磊落”話雖如此說,井語海這個耿直鐵漢,忽捶了一下印風的胸膛,眼神亂飄,道“哎,兄弟,不瞞您說,這天下第一樓實乃青楚勾欄院,本大俠得進去給老板娘叮囑幾句。”
“啊怎能帶公子來這種地方,我要”
井語海一把阻止將要“告密”的印風,說道“哎呀,都是男子漢,怕什想當年,我們公子的師弟才七歲就哎,算了算了,總之沒問題,你進去也可逍遙一番。”
“你”印風道看著他遁去的身影,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井語海沿著後牆爬進一個女子的閨房,女子似乎很滿意他為見自己而爬窗的“態度”,對身後的魁梧身影笑道“哎呦,有一陣子不見了,最近忙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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