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這尊雕像附近已設了以元神布防的結界,根本無法強製靠近。
禦靜施法導引,雕像所持寶劍的棱角漸漸破碎,直至蛻出黝黑亮的劍身。眾人看見那劍劍氣陰騭強烈,心想是血引劍無疑了。
適時,小白閃至莫野身邊,以葉片劃過他的手心。莫野的手心頓時冒出血來,那血引劍聞到熟悉的鮮血的味道,便似有靈性一般,飛過湯池,橫在莫野麵前。
莫野方才明白小白的舉動,把滲血的手掌靠近劍刃,那劍嗜血落地,毅然決然地垂在莫野麵前。眾人見狀,忙上來搶奪,誰知也不用莫野動手,血引劍便很靈活地穿梭於人群中,頃刻間,多半人已傷,便再沒有敢搶奪的人。
又見那雕像漸漸碎卻,隻一縷白煙和一句空靈的輕喚散在空中。
“靈衣,勿忘萬年之約。”
隨即,方才那隻約莫長十丈的火龍,變身為一條三尺長的紅鯉魚,沒入那縷白煙消散的方向。
莫野抬手握住劍柄,隻覺胸中鬱積了一股磅之力無法自控,竟一時暈了過去。禦靜忙扶住他,也不與他人交話,攜了莫野忽而離去,那血引自是很機靈地尾隨而至。
箴漓忙不管不顧地帶人追了出去,葉宿也隻好匆匆遣散了眾人。
崖上的人之間一束光攜帶著兩位仙人從崖底騰雲而上,歎道終是那魔教奪了血引劍,可這武林怎能由嗜血如命的魔鬼來掌控雖是如此想,卻也無可奈何,唯有忿忿不平地相繼下山。
西侯羽見小白終於從崖底上來,不禁寬了心,隻道“怎去了這半日”
“王兄,虹淵到底是個怎番光景,是不是很危險”
“不過是一處大些的溫泉罷了。”
“那下次,令儀公子帶我們去泡泡那能釋放七彩光芒的溫泉可好”西侯羽調侃道。
“那溫泉的水過於灼熱,羽兒果真想泡溫泉,去天下第一樓即可。”幾人說說笑笑地相攜下山。
跡玥本想追上箴漓,將心中的疑惑查問清楚,無奈繆辛緊纏不舍,她還是跟丟了。
“繆公子,我眼下還有事,改天再去青翼堂找你請教。”
“跡玥姑娘誤會了,繆辛恰與姑娘同路,乞望相攜。”
跡玥無法,隻得兩人一起,心下決定晚上再回府找沛兒解惑。這沛兒,便是箴丞相唯一的千金,箴沛。
掌燈時分,跡玥從後門回了箴府,繞過華苑,進入橫覽園,輕車熟路地進了素心宮。屋內燈火燁燁,跡玥一跨進門,便有侍女上來服侍她寬衣卸劍。
“小姐可在宮內”
“小姐方才被丞相喚去議事,說姑娘要是回來了先傳膳,不必等她。”
跡玥擺了擺手“罷了,我一個人吃有什意思,且等她回來再說。”
丫鬟退了下去,將箴沛親自做的點心呈了上來“小姐猜到姑娘定要等她,便親自做了些桂花糕給姑娘先墊墊肚子。”
跡玥心中滿滿感動,想她乃丞相千金,卻總為她一介庶民細心照料,便將白日,虹淵宴上她裝作不認識自己的事忘了半分。
不大一會兒,便有一身穿黃色華裳,頭簪金飾的女子掀門而入,屋內的燈火映著她溫冷的麵容。
早有丫鬟傳跡玥回來了,箴沛匆匆與父親議了事,就趕回素心宮。
屏風之外,便聽她冷靜溫厚的聲音“傳膳。”
許是奔波了幾天,有些疲累,跡玥等箴沛不見,卻伏案睡著了。箴沛緩步走至她身邊,抬手撩了撩跡玥搭在臉上的頭發,終日不見親近的臉上有了會心的笑容。
箴沛輕輕喚醒了跡玥,道“怎不去床上躺著,在這睡著了”
“你回來了。”跡玥睡眼惺忪,平日甚是機靈的人現下卻有些呆萌“我等你來著。”
箴沛挽了她的胳膊,道“來,用了膳再睡。”
“接藍,把龍涎香撤了,將我書房的兩盆茉莉花搬來放在那案幾上。”箴沛支開下人,房間便隻有她與跡玥兩人。
跡玥呆呆地望著箴沛,眼前的她典雅大方,竟不似白天那幅柔情似水的模樣。
“吃啊,總看著我幹什。”箴沛笑道。
“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
看跡玥如此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箴沛摸了摸她的腦勺,假裝詫異道“沒發燒啊,怎說起胡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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