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小白在後夏生活了些許年,也聽說過箴丞相有個女兒,但從未見過。她忽然出現在鳳棲台,小白是有點吃驚的。
當一張與箴漓一模一樣的麵孔出現在小白麵前的時候,小白迅速感知了她的命格屬性以及武功修為,發現她並不是箴漓。果然,箴沛款款行禮,道“丞相府箴沛見過南冥令儀王,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箴小姐不必多禮。”
“我今日前來,有要事與公子相商。”箴沛道。她緩緩拿出一支玉笛,遞給小白道“這是孟王交給蒔蘿的,還吩咐說,讓她交給葉修羅。這葉修羅就是八年前在冰靈穀搶走公子師弟的廣林鬼魅,聽說,他在廣林鬼魅中的權勢還很大。”
“箴小姐這是何意”小白似乎在南冥的宮闈見過這隻玉笛,一時半刻卻也未曾思及。。
“這玉笛,是南冥太後冉修子名人給孟王的。”箴沛凝視小白稍許,又道,“我也不跟公子兜圈子了。冉修子與後夏孟王內外勾結,因此,為了兩國安定,我想請公子跟我合作。”
“如何合作”
“公子助我揭穿辛夷孟的陰謀,我助公子光明正大地離開後夏,返回南冥。”除了箴沛自己,沒人知道她一弱女子有著如此謀劃的原因,隻為使孟王倒台,解除她和辛夷繆的政治聯姻她希望跡玥早點回來找她。
小白靜默地端詳著眼前莊雅穩重的千金小姐,與看似溫柔似水,實則焦躁易怒的箴漓完全不同。而且箴沛告訴他的事,他從未發覺,可見這位相府千金也是一位智慧超群之人。
“茲事體大,本宮須與萇太傅他們仔細相商。”
“公子謹慎些也是應該的,但此事不僅對南冥朝政有很大的影響,也關係著後夏國運,所以還請公子不要涉及太多不相關的人員。”
“自當如此。”
從鳳棲台出來,箴沛並沒有立即回府,而是扮作男子模樣,隻帶了接藍一個侍女去了郊外,一處湖上的竹屋,有個字跡清雅的匾額,叫做“沛玥小築”,是她給跡玥練功專門建的宅子。
曾經,梨花樹下,她撫琴,跡玥舞劍。跡玥的劍法,如同飄落的梨花一般,自然純潔,更像是一種藝術性的創造。
曾經,荷塘蓮葉間,她醅酒,跡玥劃槳。微醺之後,倚船而眠。直到天色將明,晨風喚醒她恬靜地睡容,發現船已行遠,跡玥也不見人影,隻剩外衫半掛在船頭。正在她焦急的尋找喊時,跡玥憨憨地從船頭露出個腦袋,捧著一顆亮晶晶的黑珍珠。
曾經,在後院,她們一起種瓜點豆,過著田園般的生活。跡玥還教她做風箏,花籃,用竹子編蛐蛐,蜻蜓
一幕幕的回憶影像,如同一幀幀美麗的畫卷,浮現在她眼前,竟不自主地滴下淚來。
接藍忙上前勸道“姑娘在外邊玩盡興了就會回來的,小姐不要太過擔心了。”
“這一次,恐怕她不會再回來了。”箴沛略略惆悵地眺望著遠方。也許隻有放出解除箴府與孟王府婚約的消息,才有希望再次見到她。她知道,跡玥要是藏起來,她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小白送走箴沛後,細細思量一番,決定先不張揚此事,找禦靜公主和西侯羽比較重要。於是他趁著夜色又感到那片樹林,召喚出曾與黑花蟒一起出現的飛天蝙蝠,由它探出太鳴陰珠的方向,定能找到她們。
不料,蝙蝠將他帶到斷崖,崖岸放了一堆樹藤。他望著深不見底的深淵,心中莫名產生了一種有些許恐懼的不安,與擔心莫野的心情十分不同。他擔心禦靜公主的安危,但他那一絲恐懼來自對西侯羽的不舍。不一會兒,妘覓幼白和印風三人又抱來幾團樹藤,準備下崖。見崖端岩石上飄飄然立著一位“謫仙”,走近時才發現是小白,幾人忙撲上來,哭喊道“公主公子在此處被他們領頭的打下山崖了”
“我們找來這些樹藤,準備下去找公主公子”
小白隻淺淺道“那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幾人發愣的瞬間,小白已躍入深淵,不一會兒,那一襲白袂就深深融進無邊無際的黑暗。
話說,西侯羽被推下崖後,絲毫不掙紮地往下落,竟然淺淺地笑著。即使她身懷奇功,但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沒有辦法自救。那時候,她的腦海除了她的母親和小白,再無其他。自小生活在汜國王室的波湧詭譎、爾虞我詐的權力鬥爭中,讓她一直以為活著比死了辛苦。隻是有點惋惜,她遇到小白的時間太遲,她還來不及好好地跟他在一起想到這,她的眼角滑過一珠淚滴。
就在她萬分絕望的時候,禦靜,那個像是正義化身的戰神,想都不想地跳下來接住她。或崇拜,或欽佩,或感激,西侯羽本有些紅潤的瞳孔凝聚著越發複雜的神情。
“你今年多大了”在禦靜抱住她的那一刻,西侯羽忽然感覺到了像母親給她的那般溫暖,覺得耳旁的風也不那寒冷。
禦靜愣了愣道“十七。”
“我今年十六,小你一歲。”西侯羽笑道。說罷,她順手在崖壁上薅了兩支枯草,遞予禦靜一支,道“不知這一落,是否能活下來,我們有緣共同曆經生死,公主可願與我結為金蘭”
禦靜接過小草,安慰她道“放心,我禦靜在的地方,就一定有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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