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相思毒(十五)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落櫻沾墨 本章:41.相思毒(十五)

    就在利刃破風射來的瞬間, 一陣詭異磅的大風驟然出現,風刃噙上箭哨,發出一串金屬攪碎的聲音。

    秦初新閉著眼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察覺異樣, 再睜開時, 那根利箭在她眼前化作粉末揚進風中,聆仙閣七零八落,桌椅亂飛, 尖叫和喊接二連三在耳邊炸開。

    她驚訝的站在風中, 衣裙翻飛,隻覺得一陣旋地轉, 風如鎖拷將她帶離了原地。

    再睜開眼時,身下是顛簸疾行的馬車, 車簾飄起, 外麵一片荒郊野地, 遠處青色山脈連綿起伏, 不知通向何處。

    她坐在車勉強抓住車壁, 維持身形, 遲疑問,“你是……張府的人?”

    車夫頭戴鬥笠,一頭墨發隨風飛揚,低沉的聲音從風中傳出, “初娘, 原來真的是你。”

    秦初新一怔, 隨即迅速反應過來,臉上一時悲喜交加,神情幾回變化,最後她輕輕咬住下唇,攥住車簾,剛想些什,就被圖柏一把推進了車廂。

    刀背寒光在車廂驚鴻閃過,圖柏拎著馬鞭飛身躍上車頂,低頭捏著鬥笠的邊緣,抬眼冷冷一笑,與追來的張府家奴打手廝殺開來。

    車顛簸不堪,秦初新發髻散亂,顧不上去扶,一手抓著車壁防止自己滾出馬車,另一隻手在腰間摸索一陣,取出一隻繡了金邊的荷包,將它緊緊捂在胸口。

    圖柏虛空甩鞭,鞭子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眯著眼,一隻手始終扶著帽簷,另一隻手將馬鞭舞的似一條靈蛇,蛇頭纏住一人的腳腕,猛地用力,將其中一個甩下了飛奔的馬車。

    “圖哥哥殺人滅口的時候,你們還沒生出來呢。”他從帽簷下露出一枚冷笑,鞭子橫空直掃另一人的麵門,也跟著踹了下去。

    “嘖,真該讓千梵看看,老子帥死了。”圖柏得意吹聲口哨,正欲翻身躍到車轅駕車前行,忽然他耳朵一動,察覺到一絲不同,俊美的臉龐露出恍惚茫然的神色,僅僅是瞬間,他猛地睜大眼迅速回身去擋,從身後撲來的凶惡暴戾之氣已經狠狠拍上了圖柏的肩頭。

    他被拍的飛出馬車,半空中吐出一口鮮血,手馬鞭飛快一甩,卷住車轅將自己帶上去,一把抓住車的秦初新,在另一波攻擊到來時,抱著女人滾下了馬車。

    杳無人煙的官道兩旁是深不見底的山穀溝壑,兩人順著陡坡往下滾去,路上荊棘叢生石塊遍布,圖柏伸手將女人按進懷,旋地轉的栽進了幽深的山穀。

    緊追不舍的張府家奴見此情景,對視一眼,凶神惡煞的眼露出幾分喜色,“有人助你我!”

    一人站在山穀邊往下看,“看來是他們命中活不了。別追了,下麵是惡狼穀,他們活不了,回去稟告老爺。”罷拉住狂躁的馬,在車廂中搜尋一翻,最後不甘心的離開了。

    帝都王城,肅穆的禮佛大殿檀香燒燼,千梵去更換香燭,剛一伸手,‘嘶’了一聲,香壇的香燼下竟還有半寸殘香燃著熾熱的一點星火,他剛剛心不在焉,沒注意竟伸到了火星上。

    白皙的指腹烙上燙傷的印子,千梵低頭看著,不知為何心口空落落的,莫名的窒息箍著了他的喉嚨,讓他心跳加快,隱隱不安。

    他臉色發沉,終於放下手的經書,低聲道,“來人。”

    寂靜的大殿悄無聲息出現兩個黑衣人,齊刷刷跪在地上,向他行禮,“禪師。”

    山月垂眼摩擦著指腹的紅痕,“還沒追上他?”

    黑衣人道,“是。圖公子一出城門便將我們的人甩開了,已經沿路去追,但不知為何,圖公子好像憑空消失了。”

    山月閉了下眼,清俊的眉梢凝著沉沉的憂慮。

    知曉圖施主膽大包武功卓絕,但千梵就是放不下他,專門派人暗中跟著,隨時出手相助,卻不料這人一出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更讓他擔憂的是他的人在城外找到了圖柏離開時騎的那匹馬的屍體。

    他不騎馬,怎去洛安?千梵終於領悟到了圖哥哥不僅在插科打諢調戲撩閑上有本事,那一身俊秀的功夫也不是白練的。

    攏在廣袖中的手指蜷了起來,“再加人手,一定要尋到圖施主,若他平安,暗中護送他回帝都。”

    黑衣人齊聲道是。

    大殿外傳來公公行禮的聲音,捏細嗓子要千梵禦前講經,千梵應下,走到殿門前,想了想,問,“名單上的官員和張大人身旁可有暗衛盯緊?”

    黑衣人,“如禪師吩咐。”

    千梵頷首,“好,等候命令。”完,推門走了出去。

    陽光重新照進禮佛堂,大殿內佛香嫋嫋,空無一人。

    西北風終於席卷上帝都,明晃晃的太陽還懸在空,幹冷的風已經刮的人裹上了棉衣。

    王城街巷上仍舊人來人往——異國人士、西南來往的商行車隊、神色冷厲奔走的江湖散客,裟衣道袍的僧人道士和庸忙的平頭百姓,他們在街上埋頭頂風前行,擦身而過,匆忙一瞥,神色各異,誰也不知道內裹著的是什鬼什魂。

    杜雲從樓下酒肆殷紅的旗番上收回目光,“第四了,他還沒回來。”

    “杜大人,才第四。”解羽閑搖晃著綾絹扇靠上椅背,修長的雙腿交疊,眼眸半掩打了個哈欠,“帝都至洛安,斥馬疾行不眠休也需六日有餘,更何況還需一來回。”

    幹冷的風順著領口鑽了進去,杜雲打個寒蟬,直勾勾望著霞光日落灑滿永懷江,一冷,一隻畫舫遊船也看不見了,“不,那是你,他不需要這久。”

    解羽閑眼一眯,“你什意思?”扇子一合,就要敲到杜雲的頭上,非讓他知曉自己的暴脾氣也不好惹,走過去,就見杜雲眼底發沉,麵上憂心忡忡,沒一點和他扯貧玩笑的意思。

    杜雲伸手把他的扇子抓走,心煩意亂的打開搖了搖,外麵已經是初冬,沒扇幾下就凍得直哆嗦,這才發現解閣主平日隨手帶的折扇全然是個擺設,“我不是那意思,他不一樣,總之,他不該這久。張府現在有動靜了嗎?”

    解羽閑心還很憋悶,跟男人被質疑了某方麵能力一樣,不悅道,“無。”

    “那就好,那就好。”杜雲揣著手在房間渡了兩步,想起什,快速走到床邊摸出那隻相思樹下挖出來的盒子抱進懷,粗糲的盒麵硌著他的胸口,疼痛讓他安心了些,自我安慰喃喃,“就等證人了,快了快了。”

    才剛轉冷,那位九威儀的皇帝便病下了,聽帶路的公公,陛下是被氣的。衡州五月不雨,旱而蝗,井泉多涸,良田盡荒,朝廷下撥三百萬兩賑災銀仍舊沒控製住災情,饑荒疾死的百姓累月增加,皇帝心生怒火,向直屬官員問責,要他們在三日之內給出解決之法。

    “陛下正泛頭疼,請禪師講經靜心。”公公道。

    話間已到了禦書房,於他們之前從宮殿內躬身退出兩名官員,帶頭的那個是張定城。

    禮部尚書沉著臉低聲和身旁的官員交談,見千梵過來,抬頭看了一眼。

    這本是無意一瞥,張定城臉色卻突然變得極為難看,渾濁的目光中挾裹著不明的深沉,陰晴不定的釘在千梵身上,像是要將他剮掉一層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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