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小兔嘰(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落櫻沾墨 本章:76.小兔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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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雲留下師爺接手蔣守川留下來的爛攤子, 他們就從客棧搬到了銅水縣的衙門。

    縣衙門位於一條偏僻空蕩的巷子, 門口有一棵百年老槐樹, 枝繁葉茂, 樹下綠蔭成片, 往下麵一站, 就能感覺到陣陣陰涼。

    衙門門口的牌匾都掉了顏色,四隻大柱撐起的大堂彌漫著潮濕的塵土味, 這應該很久都沒有審過案子了, 想想也是, 蔣守川一心忙著自己複活大計, 哪還有心思去斷百姓雞毛碎皮的事。

    繞過前堂往後,有一座四合院,這院子倒是嶄新,一旁栽了竹林灌木,一旁是片花圃, 隻是月餘都沒人搭理, 花沒長幾棵,野草茂盛的厲害。

    圖柏手的母兔仰起頭, “啾。”

    他就把它丟進花圃,讓它吃草跑圈玩耍去了。

    “先收拾收拾, 找幾間能住的屋子。”師爺道。

    圖柏挽起袖子要去幫忙, 被千梵攔住了, 不準他幹重活, 省的累著孕兔, 讓他去陪母兔玩耍。

    千梵挑了一間靠近花圃的臥房,把麵的雜物收拾起來,打兩桶清水洗刷桌椅板凳和床鋪。

    圖柏像個跟屁蟲在他身後轉來轉去,他倒是聽話不幫忙了,不知道從哪揪了一把草葉子叼在嘴啃著吃,千梵擦桌子,他就坐到桌子上,收拾床鋪,他就坐到床邊,非要把自己放在人家眼前才開心。

    千梵把抹布丟進水桶,擦著額上的汗,無奈的看著壓著被褥不鬆屁股的圖大爺。

    圖柏扔了野草,抓住他的領口,把他拉過來,仰起頭親了下他的喉結,“我們睡一覺再幹活。”

    千梵虛壓在他身上,“不行。”

    圖柏的手不老實的在他身上遊走,曖昧的,“那好吧,那你幹完活我們再睡覺。”

    千梵按住他越來越放肆的爪子,歎聲氣,“阿圖,我不能碰你,你現在不方便。”

    圖柏露出一口白牙,賤了吧唧在他耳旁吹氣撩撥,“沒關係,我可以碰你啊。”

    千梵似笑非笑看著他,起身從包袱又取出了一床被褥鋪上,“那我怕累著你。”

    圖柏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哀怨的嚎道,“這種日子究竟什時候才是個頭,圖爺主動獻身都沒人睡。”

    聽了他這話,千梵原本打算出去換一桶清水,隻好又停下了腳步,走到床邊將沾染灰塵的外衫脫了放到一旁,低頭望著床上大字型的美男子,“這想?”

    圖柏翻個身,把屁股對著他,“哼。”

    溫飽思淫|欲,兔子也不例外。

    千梵笑了笑,伸手撫上他的後背,用手描摹他脊背的曲線,單膝跪上床,一隻手環到他胸前,手指靈活的挑開圖柏的衣襟。

    圖大爺呼吸驟然加快兩分,“我不是不方便嗎?”

    溫熱堅硬的胸膛隨即貼上了他的後背,即便不回頭,圖柏也能感覺到他胸口柔韌的腰腹,千梵從身後抱住他,將一床被子蓋住了兩人。

    被窩的手也不知道是誰的,開始不老實起來,圖柏突然抓住千梵的手臂,啞聲,“我開玩笑呢,我家兔崽子我還要呢。”

    誰他不在乎他肚子的東西了,他隻是怕空歡喜,要是有,他可是要的。

    千梵忍笑,吻了吻他的鬢角,低聲安撫,“噓,我不會傷著它的。”

    他著一把環住圖柏勁瘦的腰。

    圖柏的身體頓時緊繃起來,他平日調戲千梵調戲的如魚得水,一出手就撩的人麵紅耳赤,然而一旦動了真格,他又能慫的跟沒出閣的大姑娘一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千梵的吻在他脖頸後逡巡不去,溫柔纏綿,“放鬆。”

    圖柏被摸得很舒服,模模糊糊的想,“山月禪師有雙好手。”

    爽翻了的圖柏轉眼就化成大兔嘰臥在被窩睡著了,千梵給他蓋好被子,捏了會兒粉嫩的兔耳朵,他身上的絨毛很細,掃著手心軟軟的涼涼的,手感十分舒服,千梵幾乎有些愛不釋手,把大兔嘰從頭到尾摸了好幾遍。

    他摸著不知想到了什,眼角彎了下,手指探進圖柏柔軟的肚子,將它的四肢仰麵打開,撥開肚皮上的絨毛仔細看了片刻,然後抿著唇又給他合上了。

    果然不出所料,千梵想,母兔應該再吃多點,於是從包袱取了一大把黃豆,出門泡豆子了。

    三人用了一個下午將銅水縣的衙門後院大致收拾了下,好歹能住人了,一熱了起來,色黑的晚,黃昏在低矮的牆頭上灑了一片金光,不知是誰家的老牛哞哞叫著,叫出了一片歲月靜好。

    千梵去喚圖柏吃飯,推開屋門,床上被褥淩亂卻已經沒人了。

    地上傳來‘咯吱’聲,千梵低頭,看見兩隻棉花球似的屁股緊挨著,頂著長耳朵的兩枚腦袋親親密密湊在一起,正啾啾啾不知道嘀咕什。

    他看見原先整齊幹淨的牆角出現了三四個破破爛爛的耗子洞,木屑和泥土堆成饅頭大的山丘,那兩隻兔子就這蹲坐著,麵前有一個正新鮮出爐的耗子洞。

    千梵毫不懷疑這兩隻兔子正在商量怎能用自己的爪爪和三瓣嘴將這隻洞啃的再圓一些。

    聽見聲音,圖柏回頭了下,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低頭看了下自己爪爪上的泥土和爪邊的窟窿,幹笑道,“我看見它在打洞,就一時沒忍住。”

    千梵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理解兔嘰的這一毛病,蹲在牆根下看了看黑漆漆的窟窿,問,“耗子能進來嗎?”

    圖柏麵向他,偷偷伸出一隻後爪將一旁的土屑踢回洞,企圖掩蓋自己的犯罪證據,“應該……能進來,我去找點土給堵上。”

    千梵摸了下他屁股後的圓毛尾巴,“無礙。”想了想,起身將一本放在枕邊的書拿了過來,蹲在圖柏麵前用濕毛巾邊給他擦爪縫的泥土邊,“書上寫,母兔準備產仔之前就有打洞的習慣。”

    所以請盡情打洞吧。

    圖柏“……”

    圖柏憂鬱的望著外麵的空,他該怎解釋他就是純粹爪子癢,隨便打個洞來玩。

    沒有杜雲在,他們吃的都很素,師爺將一盤涼拌胡蘿卜絲推到圖柏麵前,,“這兩我做了登記,銅水縣還餘下一百八十八戶人家,其中老人有六十餘人,婦孺有一百三十餘人,皇上的聖旨還沒到,不知道杜雲能為銅水縣爭取多少賑災銀,趁他回來之前,我想先將剩下的人召集到衙門口,做一下人口、良田、農具的登記,趕在一個月後桑果熟透,能有勞力振作起來收集糧食。”

    男人死光了,還有女人和老人要活下去,永遠陷在悲痛中的話,孩子將成為悲痛絕望的犧牲品。

    圖柏自己吃一口,喂一口自己的夥伴,“你想怎做,我幫你。”

    師爺道,“在此之前,先由禪師出麵,為死者誦往生經,安撫民心。”

    民族英雄倒下了,還要有其他信仰重新生根發芽,好讓百信相信日子總要熬下去的。

    千梵自然答應,入寢時,千梵將越發喜歡化成兔嘰藏在他懷的圖大爺腦袋揪出來,溫聲細心給他囑托一番,他白日不在房內,要他行事注意安全,不可任意妄為上躥下跳。

    圖柏伸出爪子掏掏耳朵,漫不經心的答應,正把腦袋重新塞進被子下麵睡覺,聽見千梵忽然驚訝道,“阿圖,你發現你自己的毛變長了嗎?”

    圖柏睡姿一向不好,四仰八叉的把屁股露在外麵,聞言,他抬頭甩動長耳朵往自己背上瞅了一眼,“沒啊。”

    千梵將他翻過來,輕柔的將他腹部的毛抓了一下,雖然他們每都膩在一起,但千梵對他身上的變化都細致入微的記著,伸手一摸,就能感覺到圖柏腹部的毛明顯長了。

    想起那本書中的記載,再算算日子,千梵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他笑起來月朗風清很好看,但圖柏不知怎就覺得渾身毛毛的,幻化出人形,手腳並用將他纏在身下,“嗯?笑什?”

    千梵將他拉下了低頭在他額上吻了一下,“明日跟著母兔好好學。”

    圖柏疑惑,“學什?”

    千梵不再話,翻身將他抱進懷,睡了。

    第二日千梵和師爺一大早就到銅水峰旁的大墓坑旁上香誦經,安撫百姓,為死者超度往生。

    圖柏在屋中兢兢戰戰跟了母兔一,沒發現什它離奇的舉動,這才放了心,被上次吃黃豆下奶給嚇出了陰影,總覺得生個崽就變娘了,幸好他人形依舊勁瘦俊朗,腹上肌肉分明線條流暢。

    他站在井水邊欣賞了片刻自己頎長的身子,出門去不遠處的農田割了一捆幹草扛著往回走,路上遇見一個瘦弱的女人艱難的拖著一捆柴火,就幫忙給她送回了家。

    他在女人的家見著院子撒歡的一群兔子,忍不住蹲下來逗弄了一番,,“大姐,這兔子好像掉毛了。”

    大姐的家中隻剩了她一個,夫婿和孩子已經葬送在了季同的詭計之中埋在了寂靜的山穀中,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而有些沙啞,抱起一隻略胖的兔子,渾濁的目光看向兔子時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喜悅,,“該生了,拉毛做窩。”

    圖柏聽見了,但是沒聽懂,隻好不再問什,幫忙把女人家中水缸挑滿,又劈了柴火搬到灶房麵,還爬到屋頂將幾片破碎的瓦片補好了。

    他幹完才發現自己真應了千梵的話,出門閑逛,上躥下跳。

    很快黑了,沒一會兒還淅淅瀝瀝飄起雨,夏的雨下就下,沒一點征兆,大姐本想留他等雨停了再走,圖柏怕千梵找不見自己擔心,就衝進了雨。

    夏的雨落在身上涼涼的,圖柏沒走多久就遇見了撐傘出門找他的人,千梵抖開一張披風,“化成兔子進來。”

    然後將大兔嘰一裹,抱回了家。

    千梵擔心他淋雨著涼,還專門打了一盆熱水給圖柏渾身上下洗了一遍,渾身雪白的兔子躺在水就像一隻鋪開的棉花,一抬爪甩了千梵一臉的水,幸災樂禍的啾啾啾笑。

    圖柏飄在水洗搓搓,洗白白,洗的渾身散發著皂角的清香,這才鑽進千梵胸口,睡了。

    早上醒來,身懷有孕的圖大爺生龍活虎,淋了一點雨的山月禪師卻病倒了。

    見他臉色發白,想起他現在不比從前的身子,圖柏差點內疚死了,不過不等他內疚悔恨完,就被千梵啪的關到了門外。

    一隻兔子蹲在地上撓門,“寶貝兒,讓我看看你。”

    千梵身上發熱,嗡嗡氣,“阿圖,委屈你自己睡了。”

    圖柏一爪子扇了自己一下,好了,以前隻能看不能被吃,現在連被吃都變成奢望了。

    千梵在門趕他,“你去吃草吧,我睡一覺就行。”

    聞訊趕來的師爺就把圖柏送到了母兔的身邊,貼心的摸了摸他失落的腦袋,麵無表情,“你快生了吧?”

    圖柏仰起頭,“生個球啊。”

    師爺沒期待從他口中得到什,自顧自看了看色,“杜雲的話你別管,該生就生吧。”

    圖柏,“……”

    誰在乎杜雲雲什時候回來啊。

    圖大爺被發配到了和母兔一個屋子睡,屋中沒有床和桌子,鋪著幹燥溫暖的稻草,圖柏心情低落的往稻草堆一趴,把耳朵折下來遮住眼睛,眯起眼開始思考如何能讓千梵恢複到從前。

    僅僅一場雨就能將他淋病,萬一將來遇見什事他不在他身邊怎辦。

    圖柏雖能保證自己與他寸步不離,卻無法預料災人禍。

    他一邊想著,一邊昏昏欲睡,在要睡不睡,要醒不醒的狀態時,忽然自己的腹部狠狠一痛。

    不是從往外的疼,而是從外往肚皮的疼,疼痛的始作俑兔正單純乖巧的看著他,粉紅三瓣嘴噙著一撮它從圖柏身上薅下來的一撮毛。

    “……”

    要不是看在它是一隻懷了孕的母兔,圖柏真想給它一腳。

    當事兔猶然不知,拖著鼓鼓的腹部蹦到圖柏身旁,低頭又啃掉了它一撮毛。

    圖柏低頭看著自己雪白整齊的肚皮少了兩撮毛,內心十分心塞,於是打算蹦出去尋找千梵給點安慰,卻見母兔一低腦袋,也啃了一撮自己身上的,用腦袋將圖柏的嘴拱到他肚皮上。

    圖柏覺得母兔心海底針,完全不明白它的意思,他猜測母兔在示範給他看,如何快速揪掉自己的毛,但他根本不想把自己揪的稀稀拉拉,跟人禿頭一樣。

    母兔見他沒有啃毛毛的打算,隻好跳起來一下子撲到了圖柏身上,將他整個壓住,低頭幫他揪毛。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一撮一撮拽自己的頭發,圖柏疼的要死要活,正要將它掀翻,忽然心打了個激靈,有一句話幽幽浮出了腦海。

    ——該生了,拉毛做窩。

    圖柏很苦惱的想,難道做窩就是要啃公兔身上的毛嗎,他當兔這多年從沒見過溫順乖巧的母兔凶巴巴要啃光公兔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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