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自由的鳥(15-18)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花花歐尼 本章:166.自由的鳥(15-18)

    一章一毛錢, 十章一塊錢, 一百章才十塊錢土豪們來包養我吧

    那是,趙果的聲音。

    很快就期中考試了。這次考試高二十四班出了兩匹黑馬,宿郢和李姝。宿郢考了全級第一, 李姝考了全班第四。一個默默從無名一躍成為年紀第一, 一個從年級一百多進入了年級前五十。

    宿郢沒有參加月考,所以很多人並不知道他,考完以後看到分數大家都驚呆了。704分,這、這是學文科的能考出來的分數嗎

    這下好,全級轟動了, 都知道出了這個神一般的學霸。

    出成績當天, 班主任找宿郢聊了一節課,年級主任集聚各科老師又找宿郢聊了一節課,連校長也忍不住出麵再次會見了他, 連連誇他考得好,以後他就是學校的希望,要是高考能考個省狀元就好了。

    “你放心,之前那次大過我就給你銷了, 我們也知道你的家庭狀況,教育局都發話了,要給你免學費, 生活費還要給你補貼, 獎學金該是你的還是你的, 你隻要專心學習, 別的什都不用想。”

    學校退了他的學雜費,加上這次的獎金一共六千五。他把獎金三千給了蘇桂英,自己留了三千五。

    拿一百給班同學買了小零食,兩百給自己買了身衣服,還有兩百給趙果買了一摞教輔資料。

    趙果的基礎實在是差,他可能得給他從初中補起。

    “什你要給我補課”趙果驚訝極了,驚訝完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愛學習。”

    宿郢不聽他的話,一邊翻著教輔資料,一邊勾畫重點:“不學也要學,除非你準備一輩子待在這個縣城。”

    “我就待在這兒怎了當我的富二代不愁吃不愁穿,挺好。”趙果不喜歡他說話的口氣,跟教訓他的老頭子一樣,他固執地玩他的遊戲,有些生氣。

    “你最近跟喬小愛走得挺近,是不是對她有想法”

    趙果一下子抬起頭看他。

    “你跟她在談戀愛”宿郢轉過頭跟他對視。

    “你問這個幹什”趙果低下頭去,繼續玩自己的遊戲。

    宿郢看著趙果臉上明顯的心虛,說:“我問過喬小愛了,她準備考京城舞蹈學院,你要是喜歡她,也應該好好學習,到時候跟她考到一起,之後”

    “停停停,她愛考哪兒考哪兒,到時候分手唄,多大的事兒”趙果說。

    “所以,你沒認真”宿郢皺了下眉。

    “不就是談個戀愛,玩玩而已。”趙果偏頭瞄了他一下,低下頭,過了幾秒,轉頭又瞄了他一下,心做了好一陣子鬥爭,才假裝不經意地問了句,“你考哪兒啊”

    “我也考京城的大學。”

    趙果玩遊戲的手指一頓。

    毫無緣由地,宿郢又做了那個黑漆漆的噩夢,隻不過這一次,他聽見了更多的東西。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我知道,那又怎樣我要跟他在一起,就要當同性戀

    我喜歡他,我愛他,我不改,我不改我就愛他,你問我一百遍,我都愛他

    啊不要,不要啊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蘇印,蘇印你來救我啊快來救我蘇印求求你來救我

    那恐怖的哭嚎叫喊的聲音持續了整整一夜,突然,停下了。宿郢在黑漆漆的空間轉來轉去,摸不到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喊著趙果的名字,但明顯趙果聽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耳朵邊響起了趙果低低的抽泣聲。

    “趙果”他嚐試著喊了一聲,“趙果你怎了”

    我錯了。

    是,同性戀是病。

    “趙果,你在跟誰說話回答我。”

    不愛了。

    真的,我已經悔悟了,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好疼啊。

    嗯,我一定好好做人,不當同性戀了,不當了,別我沒有說謊沒有啊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

    一瞬間,宿郢脫離了那恐怖的漆黑夢境,回到了現實。

    天還是漆黑的,拿過鬧鍾一看,才淩晨四點。窗外掛著一輪鐮刀似的月亮,兩邊的尖兒鋒利得像死神手的刀刃,發著蒼白淡漠的光,把窗台照得一片冰涼。

    因為那個夢,宿郢已經睡不著了。他爬起來偷偷抽了根煙,為了不讓煙味兒留在屋成為罪證,他將窗戶打開,涼風一下子透了進來。伴隨著涼風飄進來的,還有幾片細細的晶瑩的雪。

    剛剛夢中趙果的慘叫聲還深深印在腦子,讓他一時半會兒沒辦法不去想這個夢的意義。這肯定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會是什呢

    是預知夢嗎

    疼,同性戀、趙果、我愛他、我不改。這幾個詞不斷地在宿郢腦中循環,循環到最後,隻剩下“我愛他”三個字,像悄無人煙的深巷中砸在木門上的重重的叩擊,突然敲響了寂靜的夜。

    他摸上了自己的心髒,無奈地歎了口氣:又來了,這莫名其妙的心跳。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期末。

    後半學期的時間,年級有不少的傳言。聽說,全級墊底的趙果最近開始發奮學習了;聽說,是為了跟喬小愛能考到一個大學去;聽說,喬小愛已經跟他回家見了家長;還聽說,給他補課的是全校神級學霸蘇印。

    班主任有點擔心宿郢被趙果給帶得成績差了,問了他好幾次要不要換座位,都被宿郢拒絕了,他跟班主任保證,如果下一次他沒有考到全級第一,那他就換座位。

    期中後那次月考,趙果考了三百三十分,從全級倒數第一考到了全級倒數兩百。也不知道大家對趙果的期待值是有多低,就這個成績都把趙家爹媽開心得兩天沒合攏嘴,連連誇趙果是全天下最聰明的寶寶,當場給他發了一萬塊作為獎勵。

    趙果轉頭就給宿郢買了兩雙一千多的球鞋,說是謝禮,搞得宿郢以為他是在嘲諷他的教學水平。推了半天推不過,最後在“你不收我現在就拿去扔了”這種老俗的威脅下,他還是收了。

    “這下鞋霸你可有鞋換了,果果扛把子這是跟你為之前的事賠禮道歉呢”孫琿扯舊賬道。

    “我操,你閉嘴”趙果羞憤地踢他一腳。

    “哎呀臉紅什呀,我們都知道你跟蘇印和好了,人家天天晚自習拉你出去給你補課,我們又不是沒長眼。”江雪在一邊起哄笑他。

    趙果送蘇印這大的禮,班大多數同學還都能接受,就像江雪說的,蘇印不管是上課下課,隻要有空閑時間,基本都把精力花給了趙果,如果這樣都補不出個成績,那就不像話了。

    隻是還是有人不能接受的,比如,喬小愛。

    下課後,喬小愛把自己男朋友拉到樓道角落,委屈道:“你都沒有給我買過禮物,就給他買”

    “他不是給我補課,謝禮而已,又不貴。”趙果隨口解釋。

    “謝禮也沒有那貴的,他家那窮,你給他隨便買個一兩百的不就行了嗎你別以為我認不出那個牌子,名牌,一雙一兩千呢,你就舍得的很”別人都是重色輕友,她男朋友怎就重友輕色了

    說著說著,她就更不滿了,好像趙果花的是她的錢:“你跟他做朋友就已經是他的榮幸了,還給他花錢,你就不怕他以後巴著你不放了,把你當提款機嗎他稍微把你哄一哄你就隨手幾千就撒出去了,我哄你你怎就不給我花錢”

    趙果聽得心煩:“哎你怎那多事兒,我錢愛給誰花就給誰花,你管得著嗎再說了,他是那種人嗎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把錢看得那重啊”

    他語氣又重又不耐煩,直戳人短處。喬小愛眼淚都在眼睛打轉了,他也不想哄,本來就是為了做做樣子,結果喬小愛可煩人了,還不如甩了找個懂事乖巧的。

    旁邊不少路過的看見他倆不對勁投過來一眼,趙果不想在這多人眼下給人看笑話,於是等著喬小愛抹了幾把眼淚後,搗了搗她。

    “幹什”喬小愛賭氣轉過身不看他。

    趙果眼珠子轉了轉,直接把她拉到懷圈著:“哎,你不就是以為我忘了你生日嗎,你下周生日我記著呢,禮物也給你買好了,比蘇印那個貴多了。”

    “真的嗎”

    “真的,四千多呢,一條寶石項鏈。”

    這下,喬小愛不哭了。

    趙果把人哄好後攬著人回了教室,教室一堆起哄的。大家還從沒見過趙果這樣耐心地對一個女生過,喬小愛算是頭一份,所以調侃他們的人很多。喬小愛經過走道的時候,旁邊不少人擺出賤兮兮的樣子喊她“趙嫂子”、“趙弟妹”,把她羞得滿臉通紅。

    “叫什叫,再嚷嚷讓你們沒好果子吃”趙果罵道。

    “明白明白,趙果哥的好果子當然要留給嫂子吃了”底下笑成一片。

    這半學期以來趙果的變化實在太大,跟著學霸蘇印在一起待久了,不打架了不說學習也變好了,大家都以為他變成了草食動物,開玩笑時也放得開了很多。

    趙果頓時心冒火,很想罵人,但想到宿郢還在教室,硬是把衝動給忍下去了。他記著宿郢說過的話,不喜歡他罵人,要是再罵他抿住了嘴,把喬小愛送到座位上,丟給了她一顆糖,然後回了座位。

    宿郢似乎並沒有被班的動靜影響到,一心一意地看著雜誌。

    他伸頭一看,,還是全英文新聞雜誌。他給宿郢丟了顆糖,宿郢沒理他,又丟了一顆過去,還是沒理。

    “叮鈴鈴。”上課鈴聲響了,宿郢放下了書,把糖收了起來,拆了一顆糖放進嘴。

    趙果看他吃了,一下子笑了起來:“哎,你喜歡吃糖啊”

    “嗯。”

    “好吃嗎”

    “還行。”

    上課期間,宿郢把兩顆糖都吃掉了。趙果一直在旁邊撐著頭偷偷打量他,看著他正兒八經偷吃著糖學習的模樣,竟覺得那糖像含在自己嘴一樣,甜進了心。

    看著宿郢的嘴不再換著腮幫子吃糖,趙果知道他糖吃完了。於是又掏出一顆偷摸塞進他的手,但他不接。

    “不要了。”

    趙果不依,一定要給他,但宿郢就是不想要。兩隻手在桌下一隻抓一隻躲,你追我跑,偶爾碰到一下,趙果的心就猛跳一下,糖已經掉在了地上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什顯而易見。

    正玩得不亦樂乎,準備再去來一次“偶然的觸碰”,突然,他的手被抓住了。

    那隻手的手掌比起他的來要稍稍寬厚一些,暖暖的覆蓋在他的手背上,在他還在發怔時,接著滑到他的手心,兩隻手心相對、五指插入他的指縫間,然後慢慢地收攏,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他扯了一下,卻被攥得更緊。

    偏過頭去看,他隻看到了坐得筆直、目視前方、認真的聽課的宿郢的側臉。

    五指相交的兩隻手垂在課桌中間一動不動。直到下課鈴響,宿郢鬆開他的手時,他才發現手心全是汗,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宿郢的。

    番外

    聽說,周卑被打撈起來的時候,渾身已經被泡白了。

    宿郢和周江被警察帶去太平間時,周建平已經在那了,抱著那團被白布裹著的人在那嗚嗚地哭。

    這個算不上父親的父親有生以來終於第一次擁抱了自己的孩子,卻是在自己的孩子死的時候。

    “今天早上局收到一份快遞,我們查詢過日期,是死者生前一周時寄的,麵有一封書信還有一個盒子。”警察手拖著盒子和信件道。

    宿郢和周建平同時把手伸出去接,警察愣了,不知道該把盒子給誰。

    “給我。”宿郢將周建平的手推開,直接拿過了盒子和信。

    他將盒子放到桌子上,打開了信。

    是周卑的字跡,也他的語言風格。這封信是寫給警察局的,具體內容包括三部分。

    第一部分敘述了自己自殺的原因是已經活夠了,表示自己確實是有計劃的自殺,且自殺動機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任何人都不需要為此負責。

    第二部分則分割了自己的財產,四千萬的資產一部分劃給了周建平,另一部分包括工作室則留給了宿郢。

    第三部分是關於自己死後的事情,他希望自己被火化,火化後他希望宿郢能夠帶他再回家看一眼,再看看蟬蟬那條老狗,看看他種的那盆仙人球還有死的隻剩一條的小金魚。

    怎處理骨灰由宿郢說了算,他個人傾向於海葬,但如果非要埋他,那就埋在一個人少的地方,因為他不喜歡社交,就算死了也不喜歡。

    葬禮不要大辦,曾經沒有坐在一桌上吃過飯的人都不想見,理由同上。

    最後結尾時,他非常公式化地感謝了所有的人,卻唯獨漏了宿郢,隻說了那個盒子是給宿郢的,除了宿郢,誰也不能打開。

    按照遺書,周卑的身體當天晚上便被火化了。從那大一個人變成了小小的一罐,被宿郢帶著回了家,度過了在家的最後一夜。

    “我們回家了。”進了屋,宿郢對著罐子說了一句,將罐子放在玄關,彎腰換了鞋,一邊換一邊喊了聲“蟬蟬”。

    老半天過去,蟬蟬也沒個影。宿郢抱著罐子找了半天,才在他的臥室床腳邊找到了它,它趴在周卑常睡的那一側的地板上,聽見主人的聲音也隻是微微動了動耳朵,懶洋洋地嗚咽了一聲,連頭都不想抬。

    它已經十三四歲了,完完全全是條老狗,前年開始患了白內障,基本看不清什東西。

    這一年來蟬蟬都沒怎出過門,整天在家趴著,周卑怕它在屋憋壞了,買了個小小的手拉車常常出門的時候把他裝在麵帶出去,如今周卑不在了,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習慣。

    “蟬蟬。”宿郢摸了摸蟬蟬的腦袋,將它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把罐子湊到它麵前,“來跟你哥哥告個別,今天過後,你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蟬蟬仿佛聽懂了他的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罐子,然後睜著一雙病眼呆呆地看著,過了好一會兒覺得累了才合上眼,將頭緩緩塞進了宿郢的懷,像小奶狗一樣嗚咽起來。

    宿郢拍拍它:“總是要告別的。”

    宿郢抱著罐子跟那僅存的一條金魚告了別,順便給魚兒喂了幾粒糧:“給你買了八條,你就養得隻剩一條了,還都是撐死的,我跟你說過好幾次,魚是餓不死的,在水再沒吃的喝水都喝飽了,你非不聽,還早中晚喂三頓,一袋魚糧沒幾次就完了。”

    “你不是要看仙人球嗎看吧,可能是因為你最近沒想起來澆水的緣故,你那盆仙人球已經開始慢慢長好了,之前被你澆水澆得根都快泡壞了。”

    “陸洺上周還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把蟬蟬再帶去寵物店打一針營養針,它可能也活不久了,好幾天都沒怎吃東西,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個月了。”

    “你先走了也好,免得到時候送它走還要傷心一場,你跟它關係那好,又愛哭得不得了”宿郢說著說著便停了下來,“算了,不說了,我去做飯了。”

    晚上他還是做了兩人份的飯菜,擺了兩個碗、兩雙筷子,再將罐子放在周卑那一側的桌子上。

    他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在罐子邊。他端著自己的杯子跟那個杯子輕輕碰了一下,自己幹了,然後將另一個杯子端起來,將酒淋在了罐子上。

    “以前你都跟我抱怨說十年不喝酒都已經忘了酒的味道了,現在你可以了,今晚開的是一瓶好酒,你嚐嚐味道。”

    “飯菜還是按你的口味做的,吃點吧,以後你就沒有口福了,我不會再做飯了,做飯是真麻煩,要不是為了討你高興,我才不會去弄這個,我又不是沒有錢去外麵吃。”

    宿郢沒什胃口,隻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了。

    “你先吃,我去看看你給我的盒子有什東西。”

    宿郢去取了盒子過來,放到桌子上。

    “我要打開了。”說著,他解開了繩結,翻開了紙盒蓋。

    打開盒子的一瞬間,他愣住了,愣了好半天。

    那是一個紅色的聖誕麋鹿角造型的發箍,被半透明的絲巾細心地裹著放在盒子。

    發箍邊放著一張聖誕卡片,卡片中間鏤空了一個圓窗,一個聖誕老人的腦袋從麵露出來,一翻開,聖誕老人的腦袋就開始搖晃起來,唱起了聖誕快樂歌。

    卡片上寫著:請原諒我擅自撿回了它。這是我人生中第一份聖誕節禮物,我很珍惜也很開心。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把它戴給你看過,但是我偷偷拍了照片,放在盒子的最下麵,你要保證周圍沒有人才能看,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幼稚的樣子。

    話旁邊還配上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

    宿郢笑了下:“蟬蟬是狗,不算吧。”

    他放下卡片,將盒子最底下那層蓋著的花紙板抬起來,從麵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周卑穿著白色的羽絨服,頭上戴著小鹿角,彎著眼睛在笑,有些羞澀,有些膽怯,但還是很好看。

    那樣子讓他想起了當初下著雪在醫院見到周卑時的場景,他笑著跟他揮手,轉身跑進雪地,笑容幹淨得像畫走出來的小王子。

    但是天底下沒有這膽小的王子,王子應該是開朗自信、笑起來能露八顆牙齒的,而不是周卑這樣笑都藏著不安和小心翼翼。

    他的手指拂過照片上的周卑的臉頰,還有翹起的嘴角,心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把發箍扔掉,這個孩子會不會笑得更開心一點。

    十年過去,他早已忘了當初周卑是在什時候撿回的這個發箍,也不願意再去探索對方是以怎樣的心情將這個被他扔掉的發箍當做自己的人生中第一份聖誕節禮物珍而重之地藏了十年。

    都過去了,現在的周卑也不會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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