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沉默了幾秒鍾,他應該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蕉雨下意識緊了緊手,左手掌心好像藏著某種東西,她固執的等在門外,甚至有更近一步的衝動。
看眼前這個狀況,麵的場景應該不太好。
蘇寧寧傷了淘浪,聽假蘇思,還是被用利器刮成了肉醬。
現在氣炎熱,他應該是傷口嚴重發炎化膿了。
從廁所流出來的膿水已經很明確的告訴她了,他沒有救了。
能這大麵積的流膿水,絕對不止是一點兒傷口那簡單了……
她要是沒猜測錯的話,應該是膿化蔓延全身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蘇思,他需要她。
“不要進來。”她才剛抬腳,麵就響起淘浪急切的阻止。
他無力歪坐在馬桶蓋上,全身上下唯一還能行動的眼睛,透過廁所門最底下的門縫,緊緊的鎖著她的雙腳。
他的雨就在門外,近在咫尺,卻又遙遠如際。
她的腳動了動,有往這邊過來強行推門的趨勢,他心下一緊,“不能過來!”
蕉雨腳步一頓,“為什?不是你約我過來的嗎?為什叫我過來,卻不見我?”
她堅定的看向緊閉的門,淘浪,我知道,你此時此刻非常的需要我,而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你的。
“我受傷了,很嚇人……”淘浪停頓了一下,想了想,緩了緩,盡量用最穩定的語氣與她道,“雨,我受傷昏迷被人暗算了,現在毒性發作,全身潰爛流膿,模樣十分的恐怖,我怕……會嚇到你。”
盯著門縫外的一雙腳,淘浪目光柔柔的,情不自禁的寵溺且憂傷。
才剛見麵,卻又要麵對分離了。
“嗯,我猜到了。”她的答案,總是出乎意料。
淘浪先是一愣,隨後嘴角上揚,淺淺的笑了,“是我把你關在了密室,我知道有人想趁機帶走你,所以我自編自演了一場戲,迷藥是我撒的,你暈倒之後,我把你藏在了密室,並拜托蘇院長的侄女蘇寧寧幫忙,讓她穿著你的衣服離開病房,引出敵人。”
“可她並沒有幫我引出敵人,她才是想要我命的人。”
“不是的,你見到的已經不是真正的蘇寧寧了,就像你所見到的蘇院長一般,他也已經不是蘇院長了。”可真相,他還不能告訴她。
淘浪外歪頭,大概的朝著香山所站的位置掃了一眼,然後又將視線重新落在了門外蕉雨的雙腳上。
肮髒的血汙膿水已經弄髒了她的鞋底。
可她卻沒有離開。
淘浪隱忍閉眼,他可以死,但這個女人,誰也不能碰。
她隻能是他的。
再次睜開眼睛,他早已經平複好情緒,“是有人先殺了蘇院長冒充了蘇院長,然後又殺了蘇寧寧冒充了蘇寧寧。”
雨,我舍不得你,請你一定要守著你的安危,守著你的身心,等著我。
聞言,蕉雨愣了愣,這真相有點兒恐怖。
那,她從一開始見到的就是假的蘇寧寧。
而假蘇寧寧根本就不知道真蘇寧寧身上穿著的是她的衣服,所以在殺害真蘇寧寧冒充之時,凶手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重新換一件。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對假蘇寧寧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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