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暗河河床指引，他們一路行來，格外順利。

    這條暗河的堅固程度，遠超他們想象。

    隻是行進了大約三百公之後，他們發現，如烈度的地震，暗河河床居然毫發無傷，而原本已經中斷的河流，開始沁出溪水。

    無論高原內部如何被破壞，那些地下水，始終得找到宣泄的出口，這條現成的河床，成了它們最終選擇的道路。

    一千公後，涓流再次匯聚，展現出令人震撼的力量。

    匯聚的涓流，最終再次掀開阻擋它們前行的道路，河床上空，因泥石被衝開，平衡被打破，開始坍塌。

    坍塌又如何？這條暗河，最終逼得高原內部，不得不提前建立平衡，暗河的空間，終於再次徹底屬於這道無比堅固的河床。

    水潛行，遠比遁地來得舒暢，如果他們願意，二人的前行速度，將會比土遁快上了不知多少倍。

    但是他們並沒有立刻出發。

    “玉湘，把你的主修功法與我聽聽。”簡三激動不已。

    “好，咱們狐家傳的主修功法，聽上去其實一點也不像修真法決。父親，狐人生的終點，無論在任何情況下，躺下之時，我們的頭，必然朝向故土。雖然化形後，非大法力無法返祖，但是這項讓人難以理解的屬性，延續至今，先祖得此啟發，創建了《首丘》……”

    “我想，剛才我從這暗河的形成中應該悟到了什！”簡三聽完蘇玉湘所述，簡三並不急於馬上閉關，“簡氏乃是簡無神嫡係，所修法決本是凡間極致，我將他們的主修功法《歸無》與你聽，我們一起參悟，不定，不定……”

    他很想可以再創功法，可是他知道創造功法的難度。哪怕有兩套最頂級的法決參考，他依然底氣不足。

    “我對你有信心！”蘇玉湘忍不住親了親簡三，心卻是滿滿的驕傲，“三哥啊，你可知道，這世間，再無人敢冒出創造功法的想法了？我總在想，無論是簡無神，還是問道櫃坊的雲閑老祖，他們崛起之時，世界還是一片蠻荒，何來功法可修？他們也曾隻是煉氣，築基……直至各持大道根本，他們能，為什你不能？”

    “不，其實你比我更有資格實現這個想法。”簡三溫柔地回親了她一下，“資質是上厚賜，功法亦不是一蹴而就，五大凡聖，必然有前人栽樹的影子。我有想法，但是我不相信這世間其他人沒蹦出過這種想法的人。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把想法提出來，盡量以《首丘》為依托來試探改良的可能性，因為我怕我會陷入簡識源的記憶，最終找不到自己。你則自由得多，開始吧，記住暗河的啟示！”

    ……

    他們沒有資源，靈氣就是他們的食糧，然而無法雙修，僅靠肉身自發接引靈氣入體彌補消耗，隻能延緩身體所需，而無法做到徹底辟穀。

    還好，暗河，頑強的豈止是河床與流水，還有那些經年生活在河中的各類生物。

    比如暗植，比如魚類。

    一年過後，簡三在他們緊挨河床開辟的密室做著烤魚，或者不算烤，而是直接以火決硬燒……

    他把燒好的怪魚遞給蘇玉湘，蘇玉湘接了過來，輕輕咬了一口，卻並不下咽。

    “明明我知道有一種願望想要表達，卻總是表達不出來，更不用把這種想法融入《歸無》。”蘇玉湘心煩意亂。

    “不著急，這才過去多久？一年就有所斬獲的話，那得把凡聖們置於何地？”簡三接過烤魚，撕下一片，慢慢喂著蘇玉湘。

    “老婆，為什我覺得你越來越漂亮了。”簡三深情地望著本無食欲的蘇玉湘，皺著眉頭硬把自己送出的關愛融入腹中，心難免還是頗有些自得。

    “虛偽！”蘇玉湘罵歸罵，眼眉間的幸福，早已溢滿。

    “真不騙你……”原本寬慰居多的簡三，話音剛落，突然定定地看著蘇玉湘。

    “行啦，喂我！”蘇玉湘笑嗔道，嘴微張，等著簡三再撕魚片喂她。

    元劍把自己的嘴送給了她……

    “老婆，我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秘密，明年的今，我再告訴你。”

    “那你何必跟我？這樣牽掛著，還讓不讓我參悟功法了？”蘇玉湘有氣無力地道。

    “其實沒什啦，來，穿上衣服，我給你畫張像。”

    “幹嘛？”

    “我想留住你的青春啊，當我們老了，拿出來看一看，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