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燁閉著眼睛，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敢想象那個場麵：“若是不成，我們就倒黴咯。既惹怒了李斐，又驚動了墨雲朗。嗤，到時候我們怕是要等著給自己收屍了。”

    秦紹擱下茶杯，淡淡道：“這離雲中有三千。等到秦寧帶著秦家軍趕過來的時候，我們大概已經死於非命了。”他眯著眼睛輕聲道：“要不，我們還是準備一下後事吧。”

    墨景燁：“……”

    “你就這不信任夕顏？”墨景燁笑了笑，“我倒是很期待啊，不然我們打個賭吧。”

    秦紹抬了抬眼，“賭？賭什？”

    墨景燁摸了摸下巴，輕笑道：“賭個大的？”

    “命都搭上了，還有什賭不起的？”秦紹譏誚道。

    墨景燁豎了豎手指，搖頭道：“不見得。”他看著秦紹出神笑道：“那，賭一件事？”

    秦紹瞥了一眼墨景燁，墨景燁隻笑，這笑容麵帶著不懷好意。

    “好。”秦紹點頭，和墨景燁碰了下拳頭，算是許諾了。

    墨景燁抱著胸，自信滿滿道：“我贏定了。”

    “但願如此。”秦紹。

    “李斐將軍現在已經睡著了。白鶴，他估計三五之內是不會醒的。”紅鷲如實稟報。

    秦紹撚了撚自己的手指，忽然道：“她就什也沒有？”

    紅鷲一頓，接著道：“夫人進去之後倒是和李斐將軍了些東西，李斐將軍似乎是反應很激烈。夫人就沒有再話，直接讓白鶴迷倒了李斐。”

    墨景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倒是有趣。堂堂墨國第一將軍，竟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製住了。有趣，有趣。日後要是傳開來了，李斐這老東西怕不是要被羞死了。”

    秦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淡淡道：“李斐既然可以製服，那為何還要再去抓李夫人？”

    “這……”紅鷲似乎是被問倒了。

    “因為李夫人，姓柳。”忽然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秦紹和墨景燁同時回頭，卻看見站在一旁的鍾婉清。

    墨景燁嘴角微微揚起，“鍾娘娘？”

    鍾婉清對秦紹和墨景燁屈膝道：“將軍，殿下，妾身冒昧了。”

    秦紹轉眼看著鍾婉清，嘲弄道：“這是什意思？什叫做，李斐的夫人姓，柳？”

    鍾婉清淡淡道：“如將軍所料，李斐的夫人，其實是柳尚書的一個私生女兒。外界隻知道柳尚書膝下有一獨女柳青絲，珍貴稀罕的不得了。卻不知道，柳家還有一女，柳青窈。柳青窈一來是私生女，二來之所以不肯公之於眾，為的就是要嫁給李斐，做內應。”

    “有趣有趣。”墨景燁連連道了數聲有趣，嘴角扯了扯，道：“實在是有意思，李斐的夫人，其實是柳尚書的私生女，還是對他煽風點火，引誘他造反的罪魁禍首。嘖嘖嘖，這教給大學士去，大約能寫個本子出來編一台大戲了吧？”

    鍾婉清道：“幸虧是秦夫人心有數，用了這招，不然隻怕柳青窈要去向墨雲朗通風報信了。”

    秦紹顯然是也沒有想到這一層，這個時候聽到鍾婉清道破，隻覺心中吃驚，免不得對宴夕顏越發刮目相看。

    “我就嘛，夕顏絕非簡單平庸之輩。”墨景燁對著秦紹眨了眨眼睛。

    秦紹沒有話，隻是覺得心中驟然有些欣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