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了一晚上,第二稍好了些。那拉氏欣慰道:“迦陵禪師昨晚連夜為你念經祈福,一晚都沒停歇,現在看來你的精神確實好多了呢!”
“迦陵禪師?”我急切的問道:“他還在嗎?我想見他!”那拉氏想了想,叫平安去請他來。我坐起來吃了點粥,又喝了一大碗藥。不大會兒功夫,迦陵禪師進來了。按照那拉氏的介紹,他已經年過七旬了,可是我怎看都隻有四十來歲的樣子。迦陵禪師雙手合什對我做了個揖,我懇求那拉氏道:“能不能讓我和禪師單獨待會?”那拉氏點點頭,帶著眾人出去了。
迦陵禪師看著我道:“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寒則氣收、炅則氣泄、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施主心事重重,思慮過多又時常動氣,這可不太好啊!”
我搖頭道:“你用不著和我這些,我隻想回去。”
“!施主想回哪去?”迦陵禪師雙目射出一道精光,仿佛要看入我的肺腑。我恭敬的道:“禪師隻一眼就看出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是有辦法讓我回去呢?隻要回到我的時代,我這病根本不成問題。”
“你真想回去嗎?”迦陵禪師低聲道:“你和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交換了靈魂,現在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們的生活也交換了,如果你回去了,她怎辦?”
我驚訝的張大嘴:“你是……桑雅在我那個時代?”
“是的。如果隻是讓你的靈魂回去,我自問可以做到。可惜你的身體有了一個靈魂,我如果強把你送回,她的靈魂就散了,我不能這做。”
“那……你能不能連我的身體一道送回去呢?”我哀求道:“我在這過得一點不好,再這樣下去我會發瘋的,也可能會死掉!求求你,幫幫我!我欠人家的都還了,你也我會有享不盡的福分,為什我沒看到福,反而遇到災禍了呢?”
迦陵禪師輕歎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你怎知今日的禍事不是明日的福氣呢?”
我強硬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回去,這鬼地方我一分鍾都不想待了!”
迦陵禪師皺眉道:“也不是沒辦法,隻是我若送你回去,將會耗盡我一生的精力……”
“啊?”我咋舌道:“就是你會死?”
他點點頭:“時辰到了,我自然會死,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再想想,若有朝一日你下定了決心,可以來找我。”
我狐疑的看著他:“送我回去了你就會死,你為什要幫我?”
他輕笑:“我做事沒有原因,隻看緣分。你想通了就告訴我!”
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總算好些了。胤?來看我,晚上就睡在我寢室外間的暖閣。我對他有不清的怨怒,平時也不太願意理他,他在我麵前也時時陪著心。元壽和棄雪來,變著法子讓我開心。我也勉強讓自己高興起來,不讓他們看出我的心事。
十二月初,降瑞雪。我在屋中看著外麵飛揚的雪花,心事又重了起來。這幾冷了,我不許元壽和棄雪再過來,每除了吃藥和浸浴,我隻能在室內活動。日子過得就像坐牢。還好張起麟伶俐,每給我帶來外麵的消息。什雪下大了壓倒馬棚啦、京城誰家娶親花轎抬不動,最後新娘子隻能自己走到婆家啦、還有洋人帶著新鮮玩意兒——狗拉的板子在雪地走啦!我笑著糾正他:“那是雪橇!”他茫然的看著我:“不會翹啊!走得很穩當的!”我笑得喘不上氣,他也幹笑,不知道自己了什笑話。
晚上胤?來陪我用完膳,常常是他問五句我答一句。這晚上他對我道:“後宮妃嬪要冊封了,你看是不是……”
我慢吞吞道:“你打算封我個什?”
他想了想:“可以立為妃。”
“那年氏呢?”
胤?有些為難:“她……朕已經決定冊她為貴妃了。”
我冷笑:“為什她是貴妃,我隻能是嬪妃?”
他解釋道:“他有兒子,你還無所出,之前也沒有身份……”
“那鈕鈷祿姐姐呢?”
“她也可以冊妃。”
我怒道:“她也有兒子,為什不立她為貴妃?”
胤?沉下臉:“側妃不是光看有沒有兒子,還要看她的身家背景……冊你為妃已經是很大的恩典了,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好嗎?”
“我無理取鬧?”我笑出聲來:“原來冊立我為妃已經是最大的恩典了?想當初十四還要把嫡福晉的位子讓給我,我都沒有接受,還在乎什妃子嗎?你要真立我為妃,日後我見了年氏還要向她下跪行禮,你就沒想過我的感受嗎?”
胤?歎道:“你為什不能和她和平共處呢?”
我站了起來,滿臉怨毒道:“好!今我就當著你麵兒告訴你: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看著辦吧!”
他也站了起來,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在拚命壓製著怒氣,最後他丟下一句:“你身子不好,我不和你治氣,你好生養著吧!”完拂袖而去。
翌日,胤?在朝堂之上正式冊立嫡妃那拉氏為皇後,封年氏為貴妃,鈕祜祿氏為熹妃,耿氏為裕嬪。而我——秦錦瑟,連提也未提到。
當晚,胤?來看我。我倚在床頭,頭也沒梳,臉也未洗。他心疼道:“怎了,看上去委靡不振的,是不是為今冊妃的事生氣?”
我沒回答,隻是雙手抱膝,把頭擱在手上淒楚的看著他。他坐到我身邊,伸手欲摟我,我躲開道:“皇上去年貴妃那吧,奴才久病不愈,怕過了病氣給你。”
“你這是什話?”他皺著眉頭:“是你自己不願接受冊封的!其實我也不願意你為妃,到時候要見你隻能翻牌子,哪有現在這方便?”
“皇上原來是為了方便啊!”我憂鬱的看著窗外白蒙蒙的雪景:“昨我問你的問題有沒有考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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