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對來人甚是恭敬,整個身子都緊緊伏在地麵之上,半分也不敢抬頭。
“廢物!”
那被稱作主人的人卻一點也不將跪在地上的黑袍屬下放在眼,他衣袖隻是隨意的一揮,那個黑袍人連聲音都未來得及發出一聲,便撲倒在地,就此一命嗚呼,沒了氣息。
那主人卻仍不滿足似的,雙手一翻,掌心上便托起了兩團巴掌大不斷翻滾著的黝黑毒蟲,他一腳將黑袍的屍體踢到角落,又將那毒蟲也拋了過去。
敖暉恰離那黑袍落下的地方不遠,隻見那兩隻醜陋毒蟲,一落到屍體上,便高高舉起前肢——兩個有力的鼇鉗,對著那屍體的血肉狠命撕咬,大口大口的吞食起來。
“那,那,那——”那是你的屬下!如此血腥的場麵簡直令敖暉想要尖叫。
敖煜沒理會身後敖暉搞出來的動靜,隻是死死的盯著被那黑袍稱作主人的人,那人周身上下也是一身黑袍,但衣衫跟之前的黑袍明顯不同,料子材質要來的金貴許多。
樣式也跟之前黑袍穿的不太一樣,雖然都是一身黑袍,但被後者穿在身上,莫名就給人一種這衣服甚是尊貴的感覺。
敖煜一眼便認出了後者的衣物乃是用東海所出的墨色鮫綃所製,心弦便越發的緊繃起來。
那種鮫綃,遠觀如墨,近看似水,在鮫人一族尚存的時候,乃是東海出產的至寶之一。而今,鮫人族覆滅,此種鮫綃更是有價無市,幾乎要銷聲匿跡了,唯有東海寶庫還殘有些許收藏。
殘留下來的鮫綃,其實都是敖煜外公給敖煜留下的遺產,敖煜自外公去後,將這些東西都忘在了腦後,便一直都留在了東海龍宮的寶庫之中。
意識到外公的遺物或許已經失竊,敖煜不由有些暴躁,將手中軟劍一擎,問道:“你是什人!”
“我?”那人笑笑,撫了撫臉上的黃金麵具,“你不覺著我有些麵熟嗎?”
敖煜冷冷道:“藏頭漏尾,宵之輩。你們擅闖東海禁地,意欲何為!”
那人展開衣袖,在敖煜跟前毫不設防的展覽一圈,道:“你真不覺著我很眼熟嗎?”
敖煜眼神變也沒變,隻冷冷的看著他。
“嘖嘖,”那人收起衣袖,搖了搖頭,道:“敖煜神君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區區十幾萬年沒見,便不記得我這位老朋友了。”
敖煜皺緊了眉頭,問他:“你是誰?”
那人裝模做樣的歎口氣:“不記得就算了,終有一,你會重新想起我這位老朋友,我可會一直都等著你想起來的,那一刻必定十分的精彩。”
“你究竟是誰?”敖煜又問。
“不重要,不重要,我是誰完全不重要。”那人狡黠一笑,“重要的,是我要做些什!”
敖煜神色一凜:“你要做什?”
“做——”那人笑道,“做你絕不想讓我做的事情!”
他話音未落,將食指一蜷,放在嘴邊,尖銳的哨聲便隨之響起。
東海禁地之中,伴隨著這尖銳的哨聲,之前還在飛舞閃爍的漫符文,一瞬間全部凝滯,而後隨著哨聲愈發尖銳,陣法符文竟然……竟然開始逆轉起來!
“你在做什!”敖煜大驚。
此處禁地乃是東海用來鎮壓遠古荒獸的牢獄的陣眼所在,若此陣逆轉,被帝鎮壓於此的荒獸逃竄出來,必將引發大亂,危害世間安寧,而首當其衝的便是東海的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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