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存儲空間
“哦，是德克啊，有什事稟報嗎？”
電話的另一頭，是他的頂頭上司，也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
德克能有今，完全是哈森一手栽培的。
他就是哈森的學生。
知遇之恩無以為報，德克一直以來盡職盡責，努力提高“業績”，能讓老師臉上有光。
所以德克對除去屬下對待上司的那份敬畏，還有一份發自內心的感激。
但就是這樣，才讓德克害怕去麵對現實。
夢，終要結束。
美夢叫人意猶未盡。
噩夢則讓人心有餘悸。
德克這個夢，究竟是美夢還是噩夢。
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哈森少將，這幾‘獸潮’頻頻來襲，第九區損失慘重，士兵折損過半，高尖端武器缺乏保養，已大規模罷工趴窩，子彈的庫存也所剩無幾，剩下的士兵也多多少少帶著傷病，食物匱乏，人心惶惶，大局已定，第九區守不了多久……”
德克故意加重語氣，營造一種危在旦夕的氛圍，但他所陳述的都是的事實，如今第九區已是強弩之末，硬撐下去等同於自取滅亡。
“那德克長官的意思是……”
電話，哈森語氣平淡。
“哈森少將，我們請求撤離，第九區真的不值得死守，仗著我們現在的彈藥，大概隻能維持一個星期左右，在這一個星期內，我們有把握將所有人轉移至安全地帶！”
德克徒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德克，作為一名軍人最基本的素質是什？”
哈森反問道。
“絕對無條件服從命令！”
德克肅然起敬地道。
“那德克你隻用服從命令就好，至於其他的諸多事情，司令員自有他的打算，一旦行動有變，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哈森的語氣一直是平平淡淡，不夾雜任何情緒，就像一個機器人一般。
就是這樣的人，才讓人捉摸不透。
“是，長官！”
德克的氣勢很足。
“嘟嘟嘟……”
很幹脆，哈森掛掉電話。
德克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動不動。
顯然，這場賭局，結果沒有意外。
“你贏了……”
良久良久，才傳來德克嘶啞的聲音。
“那，您的選擇是……”
陳煜唉聲歎氣，有點同情德克。
“……”
德克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在喃喃自語，“在這個世界，軍人存在的意義是什？”
“保家衛國！”
這是陳煜給出的答案。
“家？國？！”
德克自嘲一笑。
“國是千萬家，家是千萬人，所以軍人保衛的是人！”
陳煜心有所感，慷慨激昂地道，“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家，隻要家不滅，國才有希望！”
“可我保護的又是一群什人？”
德克悲戚萬分。
。
第九區避難所還算是人？
整個第九區還有人？
這個世界算得上人的，又有多少？
自私自利，殘忍嗜血，一群冷血動物！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環境就是如此，你們沒法兒改變，隻有去適應，就如那井底之蛙，永遠隻看得到一隅地，而我眼中的海闊空，你們不跳出深井，就永遠看不到……”
陳煜略顯深沉的道，還頗有一種得道高人、指點江山的範兒。
這一番話太他媽有道理了。
夠b格！
夠大氣！
嗯，氣勢磅！
“……”
德克再次沉默。
“但是我要強調一點……”
陳煜向德克拋出橄欖枝，“軍人也是人，軍人的存在意義是保家衛國，而不是傻傻地服從命令，白白去送死！”
“他們把我當人？”
德克不知隻自嘲，還是嘲諷。
“軍人必須死在保家衛國的路上，要死得其所，如果你的死要千百個人為您殉葬，你的犧牲就毫無意義，你的死就是一個罪過……”
陳煜步步緊逼，不給德克喘氣的機會。
“這個世道啊……”
德克一聲長歎，眼角隱隱有淚花閃動。
“世道變了，人心也要跟著變，要想活著有意義，首先必須要活下去，隻要活著才會有希望，生命誠可貴，可行可珍惜！”
陳煜發出最後的通牒，成與不成，就看德克的最後選擇。
“生命誠可貴，可行可珍惜……”
德克反複重複這一句話。
“您的才能與經驗兩個最寶貴的財富，而我有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陳煜再次表明態度，一個勢力需要崛起，就必須要有像德克這樣的軍事專家，不然就寸步難行，所以陳煜不惜一切，就是為了挽留德克，為己所用。
“我明白了……”
德克長吸一口氣，麵向窗戶，眺望際，隻見初陽通紅似火，正冉冉升起，“明這個時候，我會舉行政權轉交儀式，屆時我希望看到你的底氣！”
“那是當然，屆時我會奉上一份大禮，一份讓大家心服口服的大禮！”
陳煜信心滿滿地道，以至於有點狂妄。
“……”
以前的德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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