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槿兒乖巧的應了一聲,滿麵飛紅,少爺怎能當著這多的麵這樣……
“葉總旗,腰間葫蘆中的可是酒,能否借弟一用?”
葉重桓解了下來,遞將過來,爽然到:“自家釀得酒,渾濁的很,不過勝在夠味,不知能否助方兄弟詩興。”
方缶拔開酒塞,仰起頭咕隆隆灌了一大口,隻覺如一團火順著喉嚨滾入肺腑之中,如刀子般鋒利,果然不似此時這個時空大多數酒那般綿軟無力,脫口讚道:“好酒!”
接著提起筆來,蘸飽了濃墨,在紙上揮毫而就,一旁的葉重桓高聲念道:“將進酒!”
“將進酒!將進酒!將進酒!”大院羽林衛禁軍們,也齊聲高喊起來。
方缶另起一行,筆走龍蛇,毫不遲疑,胸中似有萬千言語,來回激蕩,隻待自己將其寫出。恍惚間好似與千年之前的李太白心生呼應,悲憤,激昂,桀驁不馴,睥睨眾生!
“君不見,黃河之水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隨著葉重桓領著羽林衛,齊聲高呼將這開篇第一句傳送在院內每一個角落,在場眾人聞之無動容,開篇起勢如此雄壯,有如挾風海雨撲麵而來。
劉澤涵卻冷笑不已,爺我雖然沒讀過什書,但也知道詩是講究字數一樣的,你這叫啥?唱歌呢?
方缶再度滿飲一口,胸中之火越燒越烈,沒有用精巧飄逸的楷,而是草書而就,大巧不工,更能抒發襟懷。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如雪!”
大開大闔,振聾發聵!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葉重桓大聲念完之後,忍不住高聲叫好!這位方公子看著清秀文弱,竟能寫出如此神句,簡直是將自己半生蹉跎,尤其是自先帝殉國以來,滿腔的積鬱之情,以一擊千鈞重錘,狠狠的砸將出來!
大宗伯錢謙益咀嚼良久,身為東林領袖,才名冠絕江南幾十載,平生詩作無數,竟無一首能與之比擬,忽然歎道:“劉澤涵輸了,僅憑這幾句,方伯和可謂超凡入聖矣。”
身旁一位身形修長,穿著一襲素色長衫之人,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此子竟然有如此才學。”
“夫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傾耳為我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方府偌大的宅院內,除了羽林衛禁軍齊聲高呼方缶詩句的聲音,再無一絲動靜。
抄手遊廊內,本已入席的賓客,也都紛紛站起,翹首往場內望去。
幾名維持秩序的羽林衛,將方缶的詩句,源源不斷傳送到此間。
一個年輕的書生,滿麵興奮之情難以自製,在身上摸索著什,接著又對在座的客人團團作揖,道:“筆,筆,誰有筆墨,請借來一用。”
可是到場的都是為著賀壽來的,誰又能隨身帶著筆墨。
書生問了一圈,無有所得,又不想錯過這豪邁激昂的詩句,焦急之下望見廊柱下站著的羽林衛軍士,一把抽出其腰間佩劍,道:“請借劍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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