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這筆銀錢,又將王熙鳳的總理財務的大權給收歸了回來,賈母再前後這一扒拉,竟是半個能夠主事兒的人找不出來了。
“不若讓珠大嫂子家的來管理內院,家中的妹妹們可以從旁協理。”
“采買的事情可以交給賈家宗族相對親近的族人,我看那賈薔就頗有幾分本事。”
被賈璉這一番表白作態給徹底的收攏了心的王熙鳳,抹著眼淚的就給出了接班的人選。
她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一個女人爭那多又是為了什
既然一個老爺們已經能夠頂起事兒來了,她一個女子在家中踏踏實實的相夫教子,豈不是更加的輕鬆。
隻要她過好好日子,旁的再多的艱難,王熙鳳也是能夠吃得下的。
見到平日間最喜歡弄權的王熙鳳竟是如此的灑脫,賈母一時間也是百味陳雜。
這有得機會悔過,總比這大禍臨頭,自救不能的強。
在這一聲歎息聲中,賈母就默認了這種安排。
隻是林崢在見證了兩家的和解,並做了公人之後,走出賈母小院的他就被賈璉兩口子給攔了下來。
“多謝表弟周全,並與我送了那信兒。”
“我現如今真不知道該如何謝你呢。”
林崢也是一個實在人,他避讓過了賈璉二人的謝禮,十分坦誠的將前後始末予以告知“這事兒也是我說與大舅舅聽得,落得這般的地步,你們也莫要怪罪我才是。”
在這兩口子目瞪口呆之中,林崢又自顧的說到“膿瘡挑破了,才能徹底的痊愈。”
“賈家如此亂象,必須清理的幹幹淨淨。”
“你看,因為這事兒,璉表哥不但得了一個實缺,有機會踏上仕途實現自己的抱負,璉家的嫂子也懸崖勒馬,真正與表哥琴瑟和鳴,做一個女子應做的事情。”
“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所以,表哥表嫂,莫要謝我,我這就走了啊”
說完,林崢就如同一陣風的朝著大門外跑去。
卻聽到身後傳來了賈璉與王熙鳳氣急敗壞的聲音。
“這林家的小哥,虧我還想與其親香攀交一番呢,誰成想竟是這種性子”
“林崢你給我等著”
身後是一片混亂,誰停下來等人誰是二傻子。
開心了的林崢直接回到了林府,將這事兒當成了笑話說與了林如海與林黛玉聽。
與黛玉聽得有些擔心不同,林如海的眉毛算是徹底的舒展了開來。
這賈府之中幾件最讓人詬病的事情一處理,那些無關痛癢的小毛病,陛下也就不會太過於在意了。
想到這,林如海又提了一嘴“那薛家如何了”
對此一無所知的林崢卻是搖搖頭“目前還沒有任何的消息,他們家與我們林府隔得就遠了,既然大舅舅已經上報給陛下知曉了,這事兒自然也就沒有大礙了。”
覺得的確如此的林如海也就將此放過,依照往常一般的與林崢一同上下朝堂。
這期間一轉過了三月有餘。
賈家的賈璉攜帶一院內眷,得用的仆役,三四父親送予的幕僚,以及一隊曾經賈家的私兵為護衛,浩浩蕩蕩的上了前往南方的大船。
他們在抵達最南的港口之後,再行月餘的陸路,最終抵達嶺南腹地中心,與當地的半自治的土官們一起,將那一大片的區域給建設起來。
想著就是困難重重,這也算是對賈璉夫妻倆的懲罰與考驗了。
至於薛家的人
卻在半個月前搬出了賈府。
無他,蓋是因為薛蟠正在與一幫狐朋狗友們吃酒的時候,直接被那五城兵馬司的人給拖到了大牢之中了。
那邊的主審官員,上來就是一通高壓的審問,從不曾見過如此的陣仗的薛蟠哪敢隨意的撒謊,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將他所犯下的事情給說了一個明明白白。
看到這其中竟然還涉及到了現任金陵府尹賈雨村,以及京郊駐地的王家人,這五品的小官哪敢擅專,自然將一紙折子給遞到了陛下的手中,送到了他日常處理公務的案幾之上了。
見到這件兒說來著實不小的案子,皇帝陛下用手指來回敲打了幾下,就給下了一個定論。
遠在金陵自覺地能夠平步青雲的賈雨村,下一秒鍾就是撤職貶官,永不敘用。
而現任京畿駐防官的王子騰,卻被陛下給連升了幾級,直接蹦到了比林如海還要高上一點的大員之職,還被任命為九省的檢點,即刻啟程,與邊防九省上任去了。
至於這個檢點的職責,顧名思義,就是九個省份的邊防駐軍的巡查之職務。
權限看起來無限大,官職也是相當的高,卻是在細細的一琢磨下,隻能為王子騰道一聲可惜了。
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浮雲。
權利的過往隻是陛下的一句話罷了。
不但如此,在巡點的過程之中還十分的得罪人。
他沒有一個固定的辦公的地點,就造成了王子騰與諸位將領們絕對不會打成一片,造成官官相護的結果。
他的職責又是巡查,位高權重的駐軍將軍們最應該防備的就是這種代天子打小報告的人呢。
不但處不好關係,還將所有的仇恨都拉到了王子騰的身上。
待到林崢得知了這一安排了之後,不由的就在心中為這個世界的帝王點了一個讚。
真玩的是一個好手段。
這兩方的大員都如此的悲慘了,作為此事件的罪魁禍首薛蟠,卻因為毆打人致死的時候並不曾親自動手,卻有指示之責,故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依然是判了一個流放之罪。
隻不過這罪流放的有些遠了。
一下子就給支到了海南島。
這薛家哪可能讓當家的人受這種罪
自然是拿出了大筆的銀錢上下疏通,想要為薛蟠買一個減輕刑罰。
可是這事兒說不好聽的,那是直達天聽了。
誰敢收這燙手的山芋
待到那薛家姨媽求到了王夫人的所在的時候,就聽到了自家姐姐被賈府的老祖宗禁足的消息。
一時間慌亂不已,失了主心骨的薛姨媽隻知道痛哭。
卻是此時的薛寶釵咬著嘴唇想要為自家哥哥再努力一把。
於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薛寶釵先是來到了賈寶玉的小院。
待到她梨花帶雨的朝著賈寶玉說出自己的難處的時候,卻見這有幾分心動的孩子,帶著兩分的茫然八分的淒苦,同樣無助的看著她。
“寶姐姐,你讓我如何幫你”
“老祖宗都說了管不了了,薛家哥哥的事兒我如何管的”
“你家哥哥犯了錯,自然要按照朝廷的律例來辦啊。”
“要不,寶姐姐,我幫你多湊些銀兩讓薛家哥哥上路的時候也能過得舒坦一些”
聽得薛寶釵如同喝了黃連一般的口苦心也苦。
這就是她的母親為她找到的金玉良緣。
對麵的這個男孩,與她一樣,感同身受,可以陪著她說笑,也可以陪著她哭泣,可真到了大事兒的時候,他竟然也如同她一般的茫然了。
對於賈寶玉還抱著最後一絲奢望的薛寶釵,不忍的又問了一句“你不是素來與幾個朋友交好嗎”
“那北靜王還有幾個世家的公子,就沒有幾個能說的上話的,與我家哥哥求個情”
聽到這的賈寶玉頭搖的更加的厲害了,他不但不讚同薛寶釵的言論,反倒極其認真的批評道“結交朋友應該有赤誠之心,怎可用這種俗不可耐的事情去汙濁如此美好的友情”
“這事兒莫說是你求到我處,就是老祖宗來了,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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