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魚死網破
救困扶危,上報道,下安黎庶。皇後土,實鑒此心……
————魚死網破
日暮深已秋,落葉滿空庭。
楚暮雪、沈蓮心已經到達新登區,陪同的還有溫陵遊、張薊、張冬。
上官蓯蓉走進地牢,身後還跟著易容後的杜遠誌。
門口守衛的立即攔下她,道:“什人?這禁止入內!”
上官蓯蓉皺眉道:“我是來檢查女激進分子作報告的,在這位是我的助手,我有管大人的批準書信。”她遞上文書,駐守侍衛檢查過後便放她進去。
地牢陰暗潮濕,道路曲曲折折,駐守的侍衛很少,緊閉的牢門堅硬的石床上,女人還躺在上麵,厚實的被子緊緊蓋在她的的身上。
上官蓯蓉同杜遠誌使了個眼神,他們立即側身將身後的兩名侍衛放倒拖到角落,等他們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侍衛的衣服,他們稍稍整理了衣服,就繼續前行。
上官蓯蓉看看前麵,突地大聲道:“你給我清楚!你欠我的酒錢到底什時候還?”
杜遠誌不耐煩的推開她,道:“你煩不煩?就那幾兩銀子,成跟在我後麵要!”
上官蓯蓉大聲道:“那是我的老婆本!你子今不還錢我砍了你!”
杜遠誌怒道:“滾!我到底要多少遍你才信?老子沒有錢!”
他們慢慢逼近地牢深處,前麵駐守的兩個侍衛立即上前道:“這重要犯人關押地,禁止喧嘩!”
上官蓯蓉、杜遠誌齊齊轉頭喝聲道:“你閉嘴!”
侍衛一怔,上官蓯蓉和杜遠誌趁他晃神之際立即推門進去,轉身迅速反手將兩個侍衛打暈,他們正欲轉身,卻聽一聲冷喝道:“什人?”
他們緩緩轉身,冰冷的劍鋒已經抵在他們的喉間。
兩個侍衛將他們緩緩逼到角落,上官蓯蓉暗道不妙,他們已經中了管龍葉的誘敵計劃。
杜遠誌緊皺眉頭,突地掏出一把短匕,反身一劍刺向身後的侍衛,他迅速放倒侍衛,上前掀開被子,卻發現床上女同伴的身體四肢都被鐵鏈緊緊鎖住,根本無法離開,管龍葉根本就是張網捕魚,然後引誘殲滅!
外麵的腳步聲迅速靠近,上官蓯蓉皺眉道:“來不及了!我們中了圈套!”
杜遠誌皺眉道:“管龍葉這個老混蛋!”
隻聽得一聲冷喝道:“放箭!”急射地弩箭鋪蓋地的卷來,但在狹窄的地牢根本無法施展開,不少射到地上、牆上,甚至射到房間。
上官蓯蓉擔心身份暴露,隻得一個箭步衝上去,奪了最近侍衛手中的兵器。
反觀杜遠誌,奪了兵器一劍將隊士迫退兩步,第二劍將侍衛的兵刃磕飛,第三劍馬上當頭劈下,侍衛根本毫無辦法抵抗,隻得血濺當場!
緊接著杜遠誌大喝一聲,另一手將侍衛狠狠抓起,猛地扔出去撞在牆壁上,頭破血流,侍衛見他殺的凶狠,一時竟也不敢上前,隻得周旋。
上官蓯蓉趁機抓起地上的一具屍體擋在女同伴的床前,但還是有一支弩箭射中她的肩膀。
女同伴費力掙紮著,奈何鐵鏈緊鎖,動不得絲毫。
她看著杜遠誌,支支吾吾的比劃著,杜遠誌根本無暇分心去看她。
女同伴隻得沾了肩膀上的鮮血,在床上寫了一個“炸”字,杜遠誌微怔,又一劍斬殺了一個衝上來的侍衛,上官蓯蓉撿起地上的劍反手扔出去,正中侍衛的胸膛,但補充的侍衛源源不斷的衝上來。
女同伴眼神堅定的看著杜遠誌,杜遠誌緊皺眉頭閉上眼,他一咬牙拿出幾粒霹靂彈交給女同伴,女同伴笑笑,立即搖頭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突地,地牢上麵的牆上打開一道缺口,一男人迅速衝進來,道:“快走!”
杜遠誌斬殺了一個侍衛,立即拉著上官蓯蓉離開,他們看著女同伴緊握霹靂彈的手,不禁肅然起敬。
門外的男人寡不敵眾,鮮血飛濺卻還是如勁鬆般挺立,他轉頭大聲道:“快走!”
杜遠誌已經不忍心再看,他掩護上官蓯蓉迅速離開,他們剛剛跳出去,身後的地牢“轟”的一聲巨響,轟然倒塌,所有一切化為灰燼。
秋風蕭瑟,憔悴東籬,寒煙冷雨。
黃葉飄零落在上官蓯蓉的肩膀上,此刻無邊蕭瑟又怎比得上她內心的荒涼。
“你瘋了!”
“沒時間了!錯過這次機會,羅解藥就沒有臨床證明,大宋無數無辜子民將因此罹難!”
琴心為了破解計劃,以身犯險,不顧自身安危……
女同伴的舍生取義……
她不禁開始動搖,自己的信仰到底是為了什……
看著自己的同伴不斷死去卻無能為力……
她撚起肩膀上的樹葉,秋風卷起,滿地黃葉紛飛。
等她回到四宜山房時突發高燒暈過去,暫時安定在心流屯所。
“今華山、武當、少林、崆峒、點蒼、海南、峨眉七大門派,雖屬不同宗,既結為同盟,救困扶危,上報道,下安黎庶。皇後土,實鑒此心……”
結盟的誓詞還聲聲在耳,她恍然睜開眼,便見杜若坐在床邊看著她,上官蓯蓉微怔,掙紮著起身。
杜若為她調整好枕頭,道:“你發了高燒,暈倒在四宜山房門口,是膽木將你背回來的。”
上官蓯蓉神色黯然,她抬頭看著杜若,道:“你……身體還好?琴心怎樣了?”
杜若道:“隻是白不方便行動,右手並沒有什影響。他已經開始康複,我按照你的要求定時喂藥。”
上官蓯蓉黯然輕歎。
杜若道:“我明白,你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但這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我們隨時可能麵臨死亡的恐懼。”
上官蓯蓉道:“我並不畏懼死亡,反之我很坦然,但是我看到了我的同伴死在麵前而我卻無能為力……我們的信仰到底是為了什?”
杜若遞上一杯熱水,道:“我們有著共同的信仰,並願意為此默默無聞的付出。我們的信仰在我們所生活工作的地方無疑是把雙刃劍,它一方麵指引著我們今後的行動,一方麵又會隨時帶給我們死亡。我們之所以能夠坦然的麵對死亡,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值得我們用生命去捍衛的信仰,是以脆弱的生命才變得堅強、強大、無堅不摧。”
上官蓯蓉微怔,隨即笑笑,手中的的熱水似乎已經傳遍全身。
……
官府,夏膽木送上官蓯蓉安頓在心流屯所,便將屬下交上來的地牢報告交上去。
房間,夏膽木抱著文件絮絮叨叨道:“激進分子狡猾多變,假扮易容成侍衛混進地牢意圖救出犯人,所幸我們及時發現,遏製了事態的進一步發……”
“啪”的一聲,管龍葉氣急敗壞的奪過文件,將文件狠狠摔在桌子上,夏膽木嚇得不禁一個激靈,怔怔看著管龍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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