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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銀霂目不轉睛,那雙眼入駐了那個人的身影的時候,燦爛如旭日東升之時,金烏揚起的羽翼。
她的世界很很,到有這一個人、一句話,便足以填滿。
楚銀霂抬手將之放在夏宛峙伸出的手上,兩手交握,指尖冰涼,手心卻是溫融融的暖。
像寒冬遠去、春回大地,重重花朵開滿心扉,像黎明時刻、黑暗走遠,溫暖朝陽沐浴人間。
是有人遍經雪夜嗎,終於見到曙光的時分,從心底沸騰而起的熱流。
就像眼前這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樣灼熱燃燒。
夏宛峙站在她的麵前,握過她的手的動作,如以往的每一次那樣瞧著自然無比,而握起她的手的力道,也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隻有她自己感受得到的鄭重。
雖然之前並未見過他們兩人相見時分旁若無人的樣子,但墨初吟不知為何,對此適應良好。
見兩人似要離開,他擺了擺手,輕笑道:“早去早回。”
“哥哥我們走了!”楚銀霂百忙之中回頭朝他招了招手,便與夏宛峙相攜著遠去了。
墨初吟點點頭,並沒有看他們,那目光落在碧綠的樹冠之中,暗沉的眼底似有繾綣的淺紅的光泛起,似春日桃花悄然綻放。
兩人像來時那般,將墨初吟隔絕一切的氣場視作無物,輕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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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過紫霄門,飄在雲端。楚銀霂坐在雲霞之上,兩手手指交叉疊起,放在對方肩上,看著夏宛峙,目不轉睛,笑語盈盈,像是永遠也看不夠。
夏宛峙信手發出去一封信,道:“這次要去重君那,我跟他一聲。”
楚銀霂點頭,看著十分乖巧。
沉默片刻,她忽然心生感慨,道。
“其實沒隔多長時間,可是我覺得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宛峙,墨初吟找你了什?”
她的哥哥安靜的時候,她每一次陪著,不管多短暫的時光,都像無數光陰從指間消逝,恍然過了一輩子一般。
夏宛峙神色有那的糾結,艱難地壓下那不自然的表情,他無奈道:“他先是了複魂丹將成,讓我盡快幫你找齊剩下的六種藥材,然後探探我的修為,對了幾招。”
“那挺好,”楚銀霂打量了對方一眼,忍笑著道:“這次沒有躺著回來。”
……被自己的招式的餘威震暈這種事能不能別再提?
夏宛峙苦笑抬頭,可目光對上了楚銀霂那雙透著愉悅的雙眼,再大的無奈也煙消雲散了,他跟著笑道:“好吧,挺好……銀霂,你呢,你跟他……了什?”
“沒多少,”楚銀霂一麵思考著,一麵對他轉述了關於殷水涼的那件事。
夏宛峙沉吟片刻,道:“將此事交給司定玄,倒是一個好辦法。”
他在想那個機印,越是接近道之人,機印越是會有反應,所以墨初吟無法出手,他那個層次,哪怕是一個念頭都能讓機印有感應。
想要找到殷水涼,便隻有他這種完全不知情的才能偶然遇上,也隻有他的這雙“兌命”之瞳有看出問題的機會。
幸好,夏離樓將伊水城的情報都給了他一份,否則對方恐怕還能逍遙法外更久。
可這之後,他和銀霂就不能參與之後的事了。
同樣的理由,一個擁有兌命、與道的關聯堪比極境,另一個之前以問石探測機、觸動機印。殷水涼有機印在手,此刻又肯定會重點防著他們二人,若讓他們參與,簡直是在玩捉迷藏。
“咦,怎?”楚銀霂看著他,好奇地問。
有關她的哥哥的決定,她隻知道好,卻一向不多思考,但是她喜歡聽別人讚歎有多好。
“司定玄與墨初吟名為兄弟,實為師徒,司定玄學到了什,他當然清楚。”起來司柳汀才是對方有意培養的弟子,不過……夏宛峙目光一閃,頓了頓,轉而提醒了一句,“還有,你忘了?伊水一遊,誰給我們的情報?”
“啊!”楚銀霂恍然大悟,“他們肯定有交情!這確實能成為一份力量。”。
夏宛峙著,像是被觸動了什,喃喃自語道:“他司家與凡間皇朝合作,凡間的力量,也確實更有優勢。”
楚銀霂目光一閃,笑著點頭,然後斂起笑容歎息道:“所以我們完全幫不上什忙……”
“隻要司定玄能早日將她捉拿歸案,誰幫的忙不重要,不是嗎?”
夏宛峙立刻將那點心緒拋開,溫言安慰道。
“嗯!”楚銀霂重新笑起,重重點頭。
轉眼,兩人便出了中,一眼便看到萬丈紅塵。
有信件飛來,夏宛峙伸手接過,拆開一看,道:“重君他在朋友那,暫時回不來,等我們回來再聚。”
凡間此時正是夜晚,楚銀霂拉著夏宛峙,忽然壞心一起,推著夏宛峙兩人一起,在夜空中如流星隕落,直墜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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