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長老的身體如同破麻袋一般地落在主殿外的廣場之中,頓時傳來書閣弟子們的連連驚呼,指指點點。
如皮球一般圓溜溜地翻滾了十數下身體,直到撞在山壁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才終於止住了去勢,山壁頓時一片龜裂。雲湧“哇”的一聲,噴出一口殷紅的血,頓時將周圍地磚染得通紅一片。
胸前的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但從血液的顏色來看,顯然是被震傷了內髒,甚至於連根基也動搖了!
此生再無進階希望!
甚至情況還要更糟糕……
雲湧口中不斷冒出鮮血,氣息萎靡至極,蒼老的臉上滿是怨毒,如毒蛇一般看著主殿外負手而立的邋遢老者,心中後悔萬分。
這位實力驚動地的神秘老者是誰?
怎地來時從未聽聞沒落至此的書閣竟然還有一位這樣絕頂的人物?
那廢物……竟是他的徒弟?
“書閣第十一代掌門武絕城,參見閣老。”武絕城等人躬身行禮,口氣尊敬異常。
這位老者,赫然就是書閣唯一碩果僅存的閣老,也是昭明之師,簡空明。
雲湧顫巍巍地扶住山壁,開口問道:“為什?”這一開口,鮮血更是直流而下,拒絕了同行長老的攙扶,強忍著身體的傷痛,咬牙問了出來。
“是啊,為什?”這也是雲俊華等雲族中人想問的。
一幹人怎也想不通,簡空明為什要下此極端手段?就算雲湧之前如此惡言,大大損傷了書閣的麵子,你教訓教訓也就是了,不至於要廢其根基吧?你這樣的手段,真比殺了雲湧還要令人難受,等於與雲族結下了永世無法化解的怨仇,要知道,雲族之中可還是有高手坐鎮的,你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當真真的吃得下雲族的進攻嗎?
武絕城等人也是想到了此等問題,不由心也打起了鼓,惴惴不安:書閣,就隻剩下這一位老輩人物了,若是出了什意外的話……
簡空明兩眼一翻,桀驁道:“老夫行事,向來隨心所欲,用得著你們這些垃圾廢物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嗎?憑你這般的微末修為,老夫彈指間就能滅掉一片!居然也敢來我書閣冷嘲熱諷,敲詐勒索,真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妄自活了這一大把年紀,全他媽的活到狗身上了!竟連人話也聽不懂?”
“道理,老夫就是道理!”
“懂嗎!憑你們這些雲族的垃圾雜碎還有臉來問老夫為什?你個狗娘養的賤種配嗎?!”
但見簡空明白發恣張,叉腰大罵,口水四濺,毫無高手風度,直如潑婦罵街,令人瞠目結舌。
簡空明的這番話,正是雲湧剛才對武絕城等人的話,幾乎照搬照套,原汁原味地送還了回去。但其中諷刺的味道,卻無疑更是大了太多了。
之前還在殿中以勢壓人,強橫霸道,羞辱別人的話還在耳邊回響,眨眼間卻被當著自己羞辱的人麵前,被對方狂扇了千百記耳光全無客氣地一腳踹出了殿門,原話奉還。
雲湧隻氣得渾身發抖,老臉通紅,幾乎當場被這邋遢老頭氣得當場身亡。
顯然這位實力強絕的邋遢老頭怒氣還未曾平息,依舊不依不饒,粗喇喇的聲音傳遍了周圍百,絕對的清晰可聞:
“一個不過神隱境的蝦米,居然敢跑到老夫的地盤上撒野!居然勒索賠償,哪個狗娘養的給的你這個膽?!”
“真是笑話!姓雲的,你真以為你們雲族有幾個通境的老骨頭就真的下無敵了不成?在老夫看來,除卻你那不知閉了幾千年死關的八輩兒祖宗雲雪寒有兩把刷子外,你們雲族上上下下全是垃圾廢物,一族恬不知恥貪得無厭的垃圾廢物!”
“竟敢算計到老子頭上了,真有本事啊!”
簡空明背負雙手,來回踱步,看向雲湧那悲憤憋屈仿佛被人掄了幾百次的臉色,也學著雲湧之前的樣子,挑起一隻眼皮問道:“怎?這就是老子的行事風格,你丫的難不成還有什別的想法?”
“老子問你,老夫的行事按照你們雲族的標準來,是不是很合道理啊?”
雲湧狠狠地剮著簡空明,緊緊抿住唇,牙關緊扣,就不搭理。然而他眼神中的怨毒,已經將心中的想法展露無疑。
二長老雲俊華上前一步,沉聲道:“書閣老,做人留一線,日後也好再相見。還請前輩看在我族老祖的麵子上,就此息事寧人,免得……”
“啪啪!”忽聽場中傳出兩道奇異的脆響,緊接著便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再見時雲俊華已是倒地翻滾,全身經脈扭曲,浮於體表,便似一條條蚯蚓在肌肉穿行。
最高級的分筋錯骨手!
雲族眾人頓時怨毒至極看著那個跳腳大罵的邋遢老者,就想一口將他吞到肚去!
“什做人留一線,你媽了個逼的跑到我書閣的地盤上冷嘲熱諷強橫霸道耀武揚威敲詐勒索的時候怎就不想著留一線?若不是老夫出來,你是不是還想斬盡殺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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