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狂猛吹拂。
縱時光荏苒,這片大地千萬年來仿佛都沒有絲毫改變。
一坨坨冰渣冰寒刺骨,伴著強風,如同利刃般割下,在大地上刻下它們獨有的烙印。
碧綠的光芒時不時閃耀,在一片雪白之間顯得異常奪目刺眼。
咕嚕嚕。
咕嚕嚕。
車輪不堪重負的咆哮。
吼吼吼。
吼吼吼。
野獸滿是獸性的嘶吼。
殺、
殺、
殺。
雪與寒。
不及落下,受那衝而起的血氣一衝,變作空,化為無。
血與汗。
淌了一地,給純白染上了綺麗的色彩,搶生機,奪活路。
與鬥,與地鬥,與己鬥。
這,便是北原。
剛剛帶領族人結束一場與雪狼的廝殺,拓也感受著體內消耗大半的真元,再望向前方看不到頭的一片蒼茫,心下不由更沉了幾分。
也因此,再轉身,麵向身後車隊那半路突兀加入的‘某人’,心中怨氣更是大了三分。
“咳咳,幾十年了,想不到在我死前還能再見到這樣大的雪災。”
拓也的父親適時出現,擋住了自己兒子越發淩厲逼人的視線,目光幽幽如深潭,透著幾十年歲月滄桑的智慧。
“阿爸,這人到底是誰?我們的糧食不多了,自己的族人還不夠分……”
一起那個什都不幹,加入以來除了騙吃騙喝就沒幹過正事,還要分出族中人手保護他的老家夥,拓也似乎暫時遺忘了身體的疲勞,聲討聲滔滔不絕。
老族長隻是靜靜聽著,對拓也的牢騷沒有半點回應,嘴角卻是抹不去的笑意。
直到拓也終於住口,才淡淡開口:
“曾幾何時,我在你這般大的年紀,也是這看這個人的。”
平常的話語,卻讓拓也目瞪口呆。
“想不到幾十年過去了,在我死前還有機會再次與他相遇。”
“他的名字是……”
風越發緊了,
雪還在飄。
拓也麵上再也沒了怨氣,隻是這一次看向老人身後的目光,滿是憧憬……
在那塊地方,滿頭白發的灰袍老人笑意盈盈,身邊聚滿孩童,老少歡樂,笑聲一片,在這片肅然中顯得如此突兀:
“我以後一定要成為狂蠻一樣頂立地的大男人。”
“你笨死啦,無極律令定下,言出法隨的境界才更厲害。”
“哼,一群孩子,巨陽才是真正的下第一,看我以後大日下。”
孩童扮演著老人故事中的角色入了迷,各執己見,眼看就要爭執,老人微抬手掌,孩子們頓時放棄了彼此的意見相左,眸光發亮如星辰,一眨不眨盯視著灰袍老人。
“昨講完了北原的尊者,今我就給你們講講那號稱古往今來第一尊的原始仙尊。”
被數十雙如此明**人的真視線死死盯住,換了常人總有些異樣之感,老人卻做平常,在孩子們期待的目光中指尖晃動,盈盈白光泛起,一曲浸潤心田的流出,伴隨著一個最古老的故事:
“那時候啊,我還是個懵懵懂懂的掃地雜役……”
老人以怪異荒誕的第一人稱視角講述著幾百萬年前的古老故事,在歌聲中一切仿若親至。
可哪怕是再不諳世事的孩童,在聽過前三個故事之後,也絕不會相信他就是那故事中的主角。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將自己代入老人故事中的世界,跟隨著老人娓娓道來的緩慢語調,親身一探那早已被掩蓋在光陰長河下的英雄時代。
相似而不同的一幕幕,幾百年來不斷在各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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