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聽到北冥湘一路鬼哭狼嚎地狂奔而來,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哭喪著臉便喊道:“那個賤人,跳河,自殺了!”
“你,哪個,賤人?”
一聲好聽到能讓所有女人為之陶醉的聲音在北冥湘的身後響起,帶著悠悠的慵懶之意,卻又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北冥湘回頭望去,卻望見了墨弈冷峻到近乎妖媚的一張臉在黑暗的夜色中明豔地亮起!
她瞬間便臉一紅,恢複了大家閨秀該有的嬌媚態,輕巧巧地捋了捋耳畔的亂發,盈盈便是嬌羞一禮,顧盼生姿地道:“啟稟四王爺,那人便是皇上剛下旨殉葬的府中妹。”
“哦?跳河?自殺了?怎沒人去救?”墨弈明明在笑,笑得如同上的星辰那般燦爛耀眼,出口的話卻是那般地讓人沒由來的一寒。
“救人!救人!耽擱殉葬拿你們全府是問!”一旁的公公連忙換了一副諂媚的臉,貼上了一臉笑意,掏出了一方巾帕,靠近了墨弈,打算替墨弈扇風。
墨弈卻轉身輕快地走開,似沒有看見這位公公一般,朝著後院便負手走去了。
剩下公公尷尬地拎著碎花巾帕淩亂在了風中,一片樹葉旋下,恰好帶著鳥屎落在了他的發頂之上。
一路上,墨弈的目光森然,薄涼的唇邊泛出了隱隱笑意——竟然跳河了?
他的人剛查到她的去處,她竟然便又跳河了?還在殉葬的名單之列?
真真是分分鍾給他意外和驚喜。
有點意思。
與此同時,屋簷上那道水之青的身影筆直飛起,似有冰魄在他的身後張開了雙翼,月光傾灑於他一身,他整個人便如冷玉一般緘默卻又泛著淡淡水華光芒,似破繭般將空氣的波紋衝散,飛掠過樹木叢林便隱去了身影。
他的手,往衣襟處輕輕一探,一個藍底的冊子恍然已經在他的手心。
百子淵回頭向墨弈望去,目光驟然地一收,喃喃自語道:“莫非,他,也是為了這冊子,而來?”
雲朵遮住了月光,遮擋住了他的身形,漂亮幹脆的一個飛掠,百子淵的身影,便化作了際的一點亮光消失在了湛藍色的夜幕之中。
北冥舞跳下了河。
她沒有想到的是,北冥魄,她在這個時空撿到的傻弟弟,竟然,也跟著她,跳下了河。
關鍵是,他還不會水。
你不會水你跳什河?你不會水,你跳什河???
北冥舞幾乎要暈厥過去。
她眼睜睜地看著北冥魄毅然決然地跳下了河,一副大義凜然要救她於水火的樣子,卻像個傻子一樣撲騰撲騰地一直往下沉,雙眼直翻白!
所以,她不僅要顧自己,還要歎了口氣,去顧這個傻弟弟。
可是,此時,河岸之上,已經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
那是屬於墨弈帶來的精兵的腳步聲,目的,便是將這個當日拽下他褲衩的女賊捉拿歸案,順帶,讓她交出那本冊子。
墨弈掃過了平靜如水的湖麵之上,繼而將目光鎖定在了湖麵一處隱蔽的蘆葦叢之中,頭也不回地對身旁的北軒冷冷道:“劍,拿來。”
北軒遲疑了一下,想開口“王爺,不如我去。”,卻將到口的話咽了下去,將自己的劍交給了墨弈,未一句多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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