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人怎總是神出鬼沒的?…”
一抬頭就對上君無夜笑意盈盈的臉龐,狹長而微微上挑的眼眸黑如墨玉,隻用一條石青色緞帶鬆散束住的長發自鬢角開始就分出幾縷垂落在肩膀上,顯得慵懶而隨意。
第一時間察覺到朝露的掙紮,君無夜勾唇一笑,故意加重掌間力道不讓她逃脫,將人整個兒困在懷,“明明是你自己撞過來的,現在卻想逃跑?”
“什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聽到君無夜的調侃,朝露有些羞愧地僵在了原地,本想直接推開君無夜,奈何她引以為傲的蠻力在對方麵前一點兒也不夠看,隻撲騰了兩下就被徹底製服住。
更糟糕的是,她這無意之間表現出來的窘迫看在君無夜眼竟完全成了羞答答的欲拒還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君無夜拽到一個更加曖昧的距離,差點嚇得背過氣去。
“咳咳~”
身後傳來一聲帶著提醒意味的咳嗽,兩人循聲一看,隻見候奕表情抽搐地站在門口,似乎對這光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的掉節操行為有些看不過眼。
“注意影響啊,這是軍營,”無視朝露滿腹委屈的表情,候奕冷著臉走了過來,“要調情找個隱秘點的地方…”
完這句話候奕頭也不回地走開了,仿佛多呆片刻就會長針眼似的……
“真沒情調~”君無夜不痛不癢地抱怨了一聲,手一鬆,讓朝露掙脫了出來。
被調戲慣了,朝露也並未發火,隻急不可耐地問道:“喂,你有沒有看見殊墨去哪了?”對於赫連不棄所的話她還是有些在意的,前方山林中毒蛇遍布無法行進,抓一兩條樣本回來研究研究,不準真能發現什奧秘,開辟道路…
“你殊墨啊~”君無夜迷迷糊糊地想了想,抬手指向軍營東麵,“好像去那邊了,怎?”
“沒事沒事,我過去看看…”
告別君無夜,朝露一溜煙地跑走了。
好不容易才在東南角的一處營帳後找到殊墨,剛走上前去就看見殊墨手捏著根狗尾巴草在逗弄那條毒蛇……尼瑪她今真是大開了眼界啊,第一次知道原來爬行動物也可以像逗貓似的對待~
朝露再次汗顏,聲音弱弱地問道:“呃,這又是在做什?你拿根狗尾巴草……”
“這不是狗尾巴草。”殊墨抬起頭來,一臉嚴肅地糾正道。
“那是啥?”鑒於殊墨每次講話都是能省則省,別人不問他根本不會解釋,朝露隻能耐下性子在他身後蹲下來,隔著相當遠的一段距離觀察那毒蛇。
悲劇的是,這條蛇對殊墨毫無敵意,但是朝露一走近就立刻亮出毒牙,進入了攻擊狀態……臥槽,這條沒節操的搞基蛇,看殊墨是個美男就願意親近,別人站旁邊瞧一眼都不行嗎?…
隻不過,仔細看去才發現,殊墨手拿的好像還真不是狗尾巴草,隻是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四周長了一層細密柔軟的絨毛,看上去很像就是了。
緊接著奇跡發生了,隻見那毒蛇好像懼怕那草藥的氣味似的,搖晃了一下它扁扁的腦袋,直往殊墨袖子瑟縮……
“這是怎回事啊?”朝露好奇寶寶似的躲在殊墨身後,一方麵因眼前的場景而驚奇,一方麵又怕這搞基蛇不分青紅皂白地竄過來咬人。
“這是鳳凰草,許多種毒蛇都懼怕其枝葉散發出的氣味。”殊墨拂了拂衣襟,站起身來,皓白如玉的手腕間還纏繞著那條色澤鮮紅的毒蛇。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利用這種草藥驅趕毒蛇了~”朝露激動不已地搓著手掌。
她這興奮勁還沒過去就看見殊墨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解釋道:“這鳳凰草隻有在此處以南的山穀中才有,我也是來時不經意采摘了一點,剛才去看的時候,通往那邊的道路已被毒蛇盤踞。”
呃~~這可真是……
剛剛升到半空中的心“啪嘰”一聲跌回了深淵,朝露愁眉苦臉地抱住了腦袋,喜悅之情蕩然無存,“意思就是,那些毒蛇將南麵山穀重重包圍了起來,就怕有人去挖鳳凰草對付它們嗎?”
“嗯。”
殊墨轉過身去,一徑兒走到營帳外圍的荒地前,將死粘著他的斑口赤紋蛇扒拉下來,放到了地上,眼神柔和地看著那蛇鑽進草叢,輕聲道:“你走吧……”
“喂……”看到殊墨的行為,朝露氣急敗壞地走近幾步,“你幹嘛放虎……哦不~放蛇歸山啊?…”
話殊墨這家夥還真是挺愛護動物的,本來就不怎吃飯,肉類更是連筷子都不沾~
殊墨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回過頭來,仿佛山巔之雪一般純淨無暇的白衣隨風飄展,仿佛隨時都會隱入雲端。
“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們隻能留在這止步不前,而且……而且還會有更多被毒蛇咬傷,痛苦不堪的人出現,至少那些人都是無辜的啊…”朝露差不多是喊出這一句話來的,不知道為什,每當與殊墨獨處的時候,她就怎也無法平靜下來。
“……我知道。”殊墨淡淡地回答道,薄冰似的嘴唇隱約上揚了一下,隻那一瞬,也美得足以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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