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中掉下來一張紙，折著，上麵有字，我撿起來，打開看，我是淚水滿眼，我是目瞪口呆。

    那是李歡寫給我的，不知道是什時候寫的。

    哥哥：

    （畫了一個笑臉，還伸著舌頭。）

    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是幸福的，盡管很短，但是我也是高興的，不管怎樣，我雖然離開了你，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存在的。

    想想我們一起到河抓魚的日子，躺在山頂看星星的日子，在野地采野花，你把所有的花都插到我的頭上，你我是花仙子……

    我看到這兒哭了，我知道，這是欠下的債，上輩子欠的，這輩子還了，還給了這個叫白婉的女人。

    這幾心情特別的不好，不知道為什，預感到會出什事情，甚至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死亡來的時候，你是可以聞得到的，何大拿告訴過我，死亡的味道就像青草被割倒的時候草兒散發出來的味道，那就是死亡的味道。

    當你聞到這種味道的時候，就預示著，你離死亡近了，超過三次的時候，那是肯定的事情了，當然得是在沒有草兒的時候，你聞到的這種味道，它沒有割草時候的那重，而是很清，很淡，很淡，甚至你不注意的時候，都聞不到。

    我知道，我有可能要完蛋了，今已經是我第二次聞到了，雖然很短，但是我聞到了，坐在辦公室聞到的，我沒有不安，似乎更平靜了。

    我看到了高華，高華失蹤了，他臉上有字，那是鬼絕，誰看到都會出事的。

    我看到高華的時候是在河邊，我坐在河邊，看著河水流淌著的時候，我看到高華就在河對麵，我最初確定不了，太遠了，我確定的時候，有些發慌。

    我沒有動，高華離開了河邊，我再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我的身後了，沒有戴著口罩，我不知道他為什要這做，似乎我沒有欠他什。

    “柯處長，真的對不起，就看你的命到底有多大了，我這做你是想不明白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給毛曉麗割皮，其中的一個就是我妹妹，你知道割皮對死者的後果。”

    我明白了，就對於割皮的事情，我也知道，遲早會找上來的，我欠下的，那是沒辦法的。

    “這是我欠下的，我會還的。”

    高華走了。

    我忙著一些事情，因為我要死了，我聞到了草香了，第三次了，就在高華走後不久。

    第二，我開車去檢查工作，撞車了，我死掉了，生命真的是流動的，就像父親帶我去河邊的時候，總是告訴我，那是流淌的生命，生命的流淌，我不懂，此刻我懂了，我躺在手術台上，可以感覺得到，生命在流淌著，一點一點的流走了，一直到我的靈魂出了身體，我看到父親哭了。

    我欠下的還了，用生命來還的。

    我的靈魂回到了火葬場，我要跟著我的肉身子走，這是我所熟悉的地方，但是卻是我不喜歡的地方。

    這三我的靈魂就在火葬場的辦公室，我要陪著父親，父親哭了幾次。

    一直到他把我燒掉了，他親手燒的我，比燒他自己還疼，我感覺得到。

    七之後，我就轉世了，可是我卻轉不了，似乎就像卡在了一個什地方，什地方出問題了我不知道。

    我去劉守貴那兒，他在喝酒，他可以感覺到我的靈魂存在，可是他竟然視而不見，他為什要這對我，我也理解，如果我找不到這個問題的存在，那我轉不了世，一年之後，就是野魂野鬼的了，這要經曆百年之後，才再有一次轉世的機會。

    此刻我的靈魂，什都做不了，要在三個月後，經過訓練自己，才可能移動輕一點的東西，我想知道的，就是何大拿的日記，那應該記錄著關於我無法轉世的原因和辦法，我相信。

    我隻能是等待著，等待著三個月之後，訓練自己，如果能移物了，那我就可以翻收看何大拿留下來的日記了，那是我唯一可行的辦法，對於靈魂來，想做到這樣的事情，那是千難萬難的，幾乎沒有幾個靈魂可以做得到。

    有的時候我們會發現，有些東西被移動了，有些東西莫名其妙的丟了，其實，有些時候是靈魂移動了，移走了。

    我沒有死之前就發生過，我的一張銀行卡，放在家，沒有人動，那個時候，我母親雲白跟著富老大走了，父親死了，就我一個人在家，那張卡就沒有了，我記得很清楚，那卡就放在那兒，那是被靈魂給移走了，這張卡最後是在我母親的錢包了，大概是因為我怪了母親，靈魂看不下去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不管母親再錯，那也是你的母親，在兒子的眼睛，心，永遠沒有錯，所以我原因了母親。

    我每四處的瞎逛，更多的時候是看章文在辦公室辦公，發呆，我都伏在某一個地方，三個月的靈魂是讓人看不到的，過了三個月之後，就像一團軟的東西，沒有形狀的，巴掌大的一塊淡灰鬼的東西，最初淡得幾乎是看不見，慢慢的變灰，淺灰，深灰，靈魂都會找一塊跟自己靈魂顏色一樣的地方呆著，所以人們是看不到靈魂的，隻有偶爾，無意中會看到靈魂，但也是瞬間即逝。

    有的時候我會跟我的兒子玩，他隻有一歲多一點，我更願意伏在他的身上呆著，靈魂是溫暖和柔軟的。

    他每都是光著睡，有的時候伏在他的手上，有的時候伏在他的屁股上，有的時候是臉上，每當我伏上去的時候，他總是在笑，就是睡著的時候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