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過去,春去了秋又來,轉眼又是一個淡淡的夏。
孟曉煌結婚第二年有了寶寶,如今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架不住眾人相勸終於決定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回家養胎。
臨走之前,孟曉煌將酒店一應事務交給了王偉打理,順手將丁婉從客房部領班提升到大堂經理。
實話丁婉真心不想當官,但是百般推脫還是賴不掉,孟曉煌端起架子,威脅丁婉如果她不幹這個經理,她就不回家養胎,寶寶出了事她要丁婉負責!
無奈丁婉隻得委屈不已的走馬上任。
兩年多下來,丁婉已經將王偉的看家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盡管做出來的效果一半地一半,但是套用王偉的一句話,家人夠用了。
杜威也已經升任保安部長,但是他對丁婉越來越在乎,換句話,也就是,越來越將她作為私人物品一樣的去愛她。
一次次的欺騙,丁婉憑借著各種圓謊技術,將這段地下戀風風雨雨的瞞了丁爸丁媽兩年多,好幾次幾乎露餡,但都有驚無險的被揭過去。
羅薇和當年她自己流產留下的陰影隱隱約約的若有若無,揮之不去,每年到了她流產的日子和羅薇的忌日,丁婉總是會偷偷找個地方一個人待一會兒,默默流淚。
杜威多次勸她,不要再想那些不堪的過去,人已經死了,再想也沒用。
丁婉又何嚐不知道?但是她自己不想放過自己,放不下心滿滿的歉意,隻有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心好過一些。
多年來,丁爸丁媽越發滿意丁婉在魯嶽做出來的成績,從一個職員,一步一步升為經理,這非常出乎他們的意料,原本以為自己這個沉默寡言的女兒在酒店不會幹的出彩,可是現在明顯的,丁婉的表現讓他們驚喜了。
女兒爭氣,漸漸衝刷了他們對大女兒丁飛的恨意。
其實實在話,下又哪個做父母的,能真正的恨自己親生女兒十幾年的?無非丁爸丁媽都是要強的人,而丁飛又完美的繼承了他們要強的性子,隻是逆著他們的意思,做了他們不喜歡的事罷了,並非大逆不孝,再者張穹多年來一直拿他們當做親生父母一樣的孝敬,盡管他們時常不領情,可是這並不妨礙張穹鍥而不舍的軟化他們的心。
丁爸漸漸的已經不再每晚上下班去酒店接丁婉回家,放心了隻是其一,更多的是力不從心。
丁婉看在眼疼在心,丁爸早年下海經商賠本之後脾氣就變得越發暴躁,這幾年更是為了維持生計大幹苦力,身體狀況一如不如一日,老得很快,鬢角斑白。晚上總是睡的很早,被丁婉下班回家的動靜驚醒之後總是滿臉的歉意,一個勁請丁婉原諒他,沒能去接她。
一邊是杜威占有性越來越強烈的愛,一邊是丁爸丁媽割舍不下的血肉至親。
無數個夜晚,丁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望著夜空獨自垂淚,可是她又能找誰傾訴?杜威隻一心想著帶她走,遠走高飛,從此廝守;而陳東,他已經買了房子,每都在為了房貸而奮鬥,即使偶爾也會跟她幾句話,也是來去匆匆;安靜和成浩已經結婚,兩口有著自己幸福的生活,過著蜜調油的日子,丁婉隻是看著就各種羨慕嫉妒恨,每次見到他們也隻是幾句場麵話,談心是談不上的了。
兩頭的重壓一日日增多,壓在丁婉心頭如同一座挪不開的大山。
她現在覺得自己就像那愚公,不過人家移山,她碼山。這樣的日子她真心過夠了。
她開始嚐試著沒有杜威的生活。
白上班的時候,能不理他就不理他,即使中午休息一起吃公飯,也隻默默的躲到角落自己吃。
做了經理,上下班時間就固定了許多,朝五晚九,她總是找這樣那樣的借口,盡量躲開杜威,為的就是讓自己漸漸習慣沒有他的日子。
丁婉的變化讓杜威心驚不已。
“你最近到底是怎了?如果我有什地方做的不好讓你煩了,你告訴我,我可以改!可是你能不能別這樣不理我?”
“沒什,就是覺得,每每總是呆在一起,別人看了會覺得惡心。”
“你管那多幹什?我們自己好好的不就行了嗎啊?”
“你不懂……”
每次遇到這樣的談話丁婉總是心糾結的慌,而這樣的次數越來越多。
她終於明白當年陳東為什不看好他們。原來旁觀者清,陳東早就看透了結局,隻有她自己,還在霧看花,還總以為霧那花是美好的,原來那根本不是花,是血。
血淋淋的現實擺在眼前,刺痛了雙眼,更加刺痛了心。
一場地下戀經曆了這許久,丁婉更加開始學著看清事實,他們之間差距真的太大。
她不是聖母,所以她絕對不可能忍受大山的日子。
她沒想過要生兩個孩子,然後麵朝黃土背朝,當一個田間勞作的婦人就這樣過一輩子。
她沒想過有朝一日要離開父母很遠很遠,拿著別人的父母當爹媽一樣伺候,自己親生的爹媽卻難得見一麵。
她有自己的理想,她不想就這樣過一生,碌碌無為,匆匆忙忙。
可是現在這樣發展下去,就這樣和杜威一起,最終她的結局,就是她最不想要的。
她現在清楚了這些,同時她也更加清楚,杜威不會答應分手。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繼續了,好累,盡管自己心舍不得,可是她太累了。
這兩年多來,她跟著杜威已經將自己的身體弄的殘敗,就是為了避孕,所有傷害女方的方法她都用過,每個月到了那幾就提心吊膽,生怕好朋友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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