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並未昏迷太久, 當下午就醒過來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他的臉色稍微恢複了些許, 不再像之前一樣蒼白如紙,總算有了一絲血色。然而身上的傷勢, 因為是法則之力留下的, 十分的霸道,哪怕他的本體是巨龍,是以肉/體強大而聞名的生物,短時間內也難以痊愈。
他坐在顏昭床上,背後塞了一個枕頭, 那一頭銀色的長發, 披散開來,落滿枕上床頭, 仿佛上好的綢緞, 絲滑且富有光澤。但是他的身體, 從脖子以下開始直到腳指頭,纏滿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整個人就跟木乃伊一樣。鮮血浸透雪白的繃帶暈染開來, 仿佛一朵又一朵血色的花,在雪地爭相綻放。
驚心動魄的美。
而這具‘漂亮’的木乃伊, 是顏昭和陳周共同勞動的成果。
本來顏昭是準備自己動手的, 但是正在外麵刷新聞的陳周, 不知怎的腦子一熱, 探頭往邊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顏昭在脫星辰的衣服,他腦子就閃過‘陸哥應該不希望看到他家爛桃花獨自麵對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並給對方進行愛心包紮’這樣的念頭,然後他就自告奮勇的提出,要幫顏昭一起包紮。
然後,麵對赤身裸/體的男人的人,就從顏昭一個,變成了她和陳周兩個。
而陳周這個人,從蜜罐子長大,見過最血腥的場麵,都是來自電影遊戲的,看似逼真,實則全是假的。如今忽然麵對一具血肉模糊,找不出一塊完整皮膚的身體,隻一眼,就白了臉,伸手捂嘴風一樣衝出房間,直奔衛生間而去。
哇哇哇吐了一通,再回來時,顏昭已經開始給星辰處理傷口。
看著她麵不改色的樣子,陳周覺得自己仿佛被嘲諷了,想著不爭饅頭爭口氣,就算不為了陸哥著想,也要把自己的麵子給保住,於是又硬著頭皮進了房間,替顏昭分擔了……洗毛巾遞東西的雜活。
陳周為此,心情一度十分複雜。
……
顏昭拉開了房間厚重的遮光簾,陽光爭先恐後的照進來,瞬間充滿整間屋子。
一時之間,光線有些刺眼。
在大妖死去之後,清晝市原本被黑雲所籠罩的空,就漸漸放晴。雲層散去,陽光重新普照大地,傳遞出光明與溫暖。
從十五樓樓看下去,陽光下的清晝市,給人一種寧靜而美好的感覺。就仿佛,之前那一場幾乎要毀滅這一片地界的災難,隻是幻覺一般。
“這就是你選擇的世界嗎,看起來很有意思。”星辰開口道,聲音很輕微,以至於蹲在外麵試圖替陸哥觀測敵情的陳周,完全就沒聽見了啥。
顏昭倒還好,從幾個夢境世界帶回來的能力,使得她的五感,較之常人要強上幾倍,所以哪怕星辰的聲音很,她也完整的聽見了。
她抓住了他話的重點——
“我選擇的世界?”瑤光微微皺眉,問道。
星辰看著她,笑了笑,美則美矣,卻帶著讓人心疼的蒼白與虛弱,“顏昭,所有的一切,你很都快會知道的。”
又是這句話。
這代表著他不想。
顏昭有一種預感——如果她堅持要問,星辰應該是會回答她的。但是他心,並不想現在提及那些事,否則之前在夢中世界,他就該告訴她了,沒必要把她送回來,自己再撕裂空間而來,憑白落得一身傷。
而且她總覺得,星辰似乎……在害怕什?
……
星辰傷得這重,但是一點也不安分。
在顏昭的床上醒來後不久,他就對她,“顏昭,能帶我出去走一走嗎?我想看一看,你待了這多年的世界,究竟是什樣子的。”
顏昭倒是不介意帶他出去走走,但是——“你的傷勢很嚴重,這樣根本沒辦法出門吧?”
星辰笑道,“不一定是要身體,你帶著我的神識出去也一樣的,我附著在某樣東西上就可以了,不過要你幫我畫一個的法陣。”
顏昭聞言,稍微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接受了,畢竟她自己也用過好幾次寄神於物的術法。“法陣刻在哪?”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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